李氏虽然心有不服,可看着云松龄也知道这是个脾气不好的,只能强忍着在旁边不说话。
大概一刻钟的功夫,云松龄已经将老夫人,扎成了一个刺猬。
刚开始的时候,还需要黄嬷嬷在旁边,不停地给擦着嘴里吐出来的黑血,可是后来便渐渐没了血,人脸上的乌青也渐渐消失不见,能够看出唇色都红润了不少。
云松龄转头,看向李氏:“方才你说什么?你家老夫人从哪里发病的?”
李氏看着老夫人渐渐已回缓了的面容,心里已经怕得不行。
可听见云松龄这样问,还是抱有一丝丝侥幸,希望她没能看得出来。
“今日清晨还好好的,本来等着一起将阿月接回家,可是谁想到,到了陆家之后,刚喝了一口茶就喷出血来。”
燕绮云皱眉:“老夫人当真没事了吧?”
云松龄坐在旁边淡定的喝着茶,冷笑了一声道:“按照我开的方子给老夫人熬一副药,半个时辰喂一次,用同一副的药熬,喝三次便能醒过来了。”
居然还能醒?
李氏瞬间瞪大了眼。
燕绮云闻言放下心来,这才转头看向李氏:“侯夫人这是什么意思?难道说是我们陆家给老夫人下毒?”
她声音带着一股质问的味道,想想燕绮云年轻时候的战绩,李氏害怕地缩了缩脖子。
可如今已经没了退路,老夫人今日是死不在陆家了,若是醒了得知自己谋害婆母,那还有好?
她硬着头皮道:“今日晨起的早饭是大家一起用的,总不见得我们一家都没事,唯有我婆母有事吧。”
“人也确实是到了陆家之后才倒下的,说不定是吃了什么和你家茶水相克的食物。”
“胡说八道!”燕绮云怒喝一声,“你说今天早上你们吃的都是一样的,可我给你们的茶水也都是一样的,怎么可能和我们家的茶水相克?”
“李氏,你到底安的什么心?”
李氏被她吓得一哆嗦,可仍旧道:“我骗你做什么!你若是不相信,大可以让官府来查查,反正我们是不怕丢人的,是我婆母被害了!”
她大声道:“亲家母,我们家一向敬重你家是书香门第,光明磊落,可是却没想到你为了给自己的女儿出气,就想出给我婆母下毒这等阴损的法子,难道就不怕有损阴德吗?”
霍择云惊得后退了几步:“难道真是我岳母下的毒?”
见到儿子也被自己骗过去了,李氏心中松了口气:“傻儿子,母亲骗你做什么,你祖母身体很好,在家从来没出过事,你也不想想,一来到你岳丈家就吐血了,除了他们下毒还能有什么理由?”
霍择云一脸不能接受。
陆执月冷笑一声:“婆母,你有什么证据。”
她道:“既然你说是我家给祖母下毒,那总要拿出证据来证明才行,否则小心我去官府告你诬陷。”
“还需要什么证据?大不了多请几个太医来,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至于告官府我也是不怕的,我们霍家行的正坐的端,究竟是谁下毒谁才应该害怕!”
“好啊,那就去报官。”陆执月点点头,扬声将外面陆长渊留在家里的小厮叫来。
“既然我婆母也说了,行得正坐得端,你去京兆府击鼓鸣冤,就说有人诬陷我陆家下毒,你是帮霍家告我陆家的!”
想激将?
她陆执月最不怕的就是这个!
那小厮闻言,立刻快步跑了出去。
可是等到小厮刚走,一直安静坐在旁边看戏的云松龄便道。
“我这个做郎中的还没下结论,你们就急着报官了?”
她轻笑一声,看着李氏:“这毒是累积在体内已经有六七天的慢性毒,需要今日清晨刚睡醒时有药引才能够诱发,而诱发又需将近两个时辰。”
“侯夫人,你还没听郎中说定论,就急着报官,似乎有些太心急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