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堆御医又跟着嬴政去了屋外,独留了驻月一人照顾太后。
这会儿太后倒是冷静下来了,驻月扶她起来喝茶,见她不再哭哭啼啼,又安慰道
“太后,晚膳您想吃什么?奴婢给您去做。”
见她摇摇头,睫毛上还挂着泪
“没胃口,吃什么都觉不香,这样病怏怏的日子也不知何时到头,与其留在世上苟延残喘,倒不如死了痛快!”
“太后,您别胡说,这会儿御医都来瞧过了,定会将您的病治好的。”
赵离姜卧在床上,拉着驻月的手不放,又盯着眼前这年轻的姑娘直看。
“秦宫可还好?”
驻月点点头
“都挺好的。”
“那……郑良如今怎样?还只是个姬妾吗?”
驻月瞧她似乎恢复了些许理智,又点点头回应道
“是。”
赵离姜叹了口气。
“郑良好不容易生下了长子,原以为政儿会扶她做王后呢,可谁曾想,政儿怎么也不愿意……”
她又看着驻月问道
“政儿现在是不是还没立后?”
“是……”
“都是我的错,是我犯了大错,惹得政儿不愿相信任何人,都是我的原因……我,生生将政儿耽搁了……”
赵离姜拉着驻月的手又直流泪,随后又突然问道
“赵协现在怎么样了?”
“赵协?”
驻月一愣
“赵协是谁?”
“怎么?你还不知道吗?政儿……什么都没跟你说吗?”
驻月迷茫,她摇摇头
“我不知他是谁,在秦宫从未听人提起过这个名字。”
“这样,这样……”
赵离姜喃喃自语,又笑道
“以后你便会知晓的……”
嬴政在外头听御医们七嘴八舌地汇报着,一时头疼不已。
“君上,总的来说,太后因常年身子亏空久病不治,又因心病郁结许久,这会儿……也是到了油尽灯枯的时候了,咱们开的汤药只能暂时拖延太后的病情,已经无法根治了。”
与自己想的一样,母亲果然熬不过这个冬天了。
嬴政出奇的平静,只是点点头说了句
“孤知道了,你们都先下去吧,这几日给太后的汤药都注意些,若是能用名贵草药多缓几日,就都用上吧。”
待众人退下,嬴政又走回屋内,见驻月还坐在床头。
“如何?”
“嘘……”
驻月轻声说道
“好不容刚哄睡了,可别再把她吵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