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大元带着小细风和阴福生回到青岩村,远远的就看见陆伯奢家门口,围了一群人。
一名身材魁梧的中年人站在最前面,他是老阿公的长子陆永昌,干的是皮毛贩卖的生意,在村里也很有些地位。两边站着几个汉子,还有几个妇女抱着孩子,最后面围着几个老人,每个人脸上都是一副忧心忡忡的表情。
陆伯奢站在这些人对面,沉着脸在说着什么。
“乡亲父老!不是我陆伯奢不为大家着想,实在是县令大人有令,今年的赋税徭役不能免,我也没有办法啊!”
一个汉子闷声道:“你是里正!你为何不与他理论!死了那么多人,钱粮都被他拿走了,还要我们交税,拿什么交!”
“是啊!就算要交也得少交一点吧?农时都过了,现在交哪里来得及!”
“我就不信县令会不讲理!伯奢叔,不是你为了讨好县令,故意要我们交的吧?”
陆伯奢面色变了:“胡说什么呢?我陆伯奢岂是那种人?!你要是不信,大可自己去问县令大人!”
“我才不去!他肯定向着你!”
陆伯奢怒了,上前抓起这人衣领:“小子!你敢血口喷人污我清白!”
旁边一个二十多岁的青年上前,扭住了陆伯奢的胳膊:“你要干什么?”
陆大元分开人群走上前去,一巴掌呼在青年脸上,怒喝道:“你要干什么?!”
青年被这一巴掌呼的原地转了个圈儿,当场就懵了,捂着脸颊看着陆大元,弱弱道:“大元哥……你,你干嘛打我……?”
陆大元认出这青年叫毛俊,是从外乡迁进来青岩村的,小时候和陆大元关系不错,常常一起玩耍。
“你胆子肥了,敢和伯奢叔动手?”陆大元皱眉瞪着毛俊。
毛俊撇了撇嘴,道:“他,他身为里正却不为我们撑腰!光想着收税讨好县令,我,我凭什么不能动手?”
啪!
陆大元一巴掌把毛俊抽飞了出去,一个轱辘倒在地上,翻滚出好几圈。
毛俊捂着脸在地上打滚,口中发出惨叫。
这一下把周围的人吓了一跳,都用惊愕的目光望向陆大元。
陆伯奢轻轻拉了拉陆大元的衣襟,低声道:“大元侄,不必如此……”
陆大元冲着陆伯奢使了个眼色,转头看向在场众人,道:“诸位乡亲,你们刚才的话我听到了,我可以为伯奢叔作证!他没有为了讨好县令故意让你们交税,不仅如此,他还去求过县令,免除今年赋税徭役,只是县令不同意,与伯奢叔无关!”
众人顿时私语起来,有人露出怀疑神色,想说话却又想起刚才陆大元的凶悍,转头看一眼还在地上哀嚎的毛俊,闭上了嘴没有言语。
站在最前排的陆永昌抱起了胳膊,看着陆大元:“你给他作证,你凭什么给他作证啊?”
“是啊!你凭什么能给他作证?”见陆永昌发话了,众人顿时又有了底气。
陆大元笑了笑,道:“乡亲们应该已经知道,我最近跟了仙家,成了一名神汉的事吧?”
众人互相对视,有人神色淡然,也有人露出意外之色。
孙婶的儿媳翠莲怯生生道:“大元兄弟……说的是真的,之前我被脏东西附体,就是大元兄弟给我看的。”
孙婶看了翠莲一眼,跟着道:“对对,是这么回事!”
神汉神婆在每个村子都有超然地位,听到这话,村民们再看向陆大元的眼神,便有些不一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