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刚才看到赵杰了,不知道她是不是没认出我,头转过去了,你们还有联系吗?她毕业了吗?”
“大二就不联系了。我现在才理解你当时为什么说三个人的友情不稳定。我竟然才发现她是那种人,不值得。怪不得你高二的时候就跟我说,你不喜欢赵杰,我还以为是你们初中时候的矛盾,原来一直是我错了。”陈丽回复我。
陈丽说,赵杰毕业后去了医院,很忙,挣得挺多的。
当初虽然我们三个经常在一起学习玩耍吃饭,看似很亲密,但是我知道,真正亲密的是她们两个。
因为赵杰人前人后两幅面孔,让我吃不少闷亏,我是不喜欢赵杰的,甚至是讨厌。
我跟陈丽分析赵杰行为的动机,陈丽这个傻妞,被赵杰哄的晕头转向,把赵杰放手心里呵护着,还总劝我向前看。
我只能闭嘴,尽量避开三人行。
我们三个人最后合体,是在高考前两天。
我们三个拉着行李打车去陈丽亲戚的工地暂住一晚,司机一口价5元,我们跟司机讲价便宜一块钱,司机不肯,我们只好同意。
要不说我命里带偏财呢,我打开后车门,一眼就看到5元纸币躺在那,我用手指怼了陈丽一下,给她一个眼神,她秒懂,让我挡着车门,她把钱捡起来了,然后若无其事的跟司机说:
“师傅,先给你钱”。
司机挺高兴,答应了一声接过去,痛快地帮我们搬行李。
我们三个也挺高兴。
古人诚不欺我,大家好才是真的好,果不其然啊!
到了陈丽亲戚的工地,她老叔办公临时休息的一个小屋子,只有一张单人床,我们拼了三个凳子,躺在床上,一边拍蚊子,一边聊天,聊着聊着我就睡着了。
迷迷糊糊中,听见陈丽喊我:
“你睡着了?”
我想迷糊着回应,就听见陈丽对我的评价:
“程欢就是害怕失去,不肯珍惜。”
大脑瞬间轰鸣,精神了。
还真的把我研究明白了。
我没有睁开眼睛,但是呼吸不再平稳,内心掀起一片海浪。
行啊,高中三年没白混,结交了一位知己。
高考结束,各奔东西。
和赵杰再没有见过面。
陈丽去了外省学医,还是妇产科,天天在电话里给我洗脑,让我以后去她医院生孩子。
我们高考后的第一次见面,还是她回来补办婚宴。
陈丽提前联系了一位关系不错的高中男同学,开车半道接着我,等着她。
果然是扎针小能手啊,刚坐上车,听说男同学的父亲病了,就要给同学的父亲扎针。吓得那位男同学赶紧说:
“都好了”。
陈丽瘦了,确切的说,暴瘦,也漂亮了许多。
提到这位男同学,还有一个小插曲。
因为这个男生在高中的时候,留一嘴茂盛的胡子,很像国际友人。
有一次晚自习,赵杰说:
“大左,他们(国际友人)都是四个字的名字,都叫什么野,什么村的,你也起个四个字的,就叫‘脚跟净村’吧”。
大家哄笑。
因为印象还停留在记忆的高中,大家又是多年不见,我也没多加思考就喊了他一声“大左”,他愣了一下,不好意思的说:
“别叫我大左了,那是大伙开玩笑的。”
我瞬间就蒙了,天哪,我竟然把大左当成他的真名了,太尴尬了。
再后来,大家一直没有见面。
陈丽也一直许诺,放假了约我,中间空等很多年,直到我的孩子都快上幼儿园了,她才趁着她父亲住院回来陪床的机会,匆匆见了一面。
她咋那么忙啊,不是考试就是学习。
后来她说婚姻结束了,恢复单身,和体重。因为身体不好,还住院了一段时间。
曾经真挚又热烈的大家,现在都像是网友。
岁月如歌,声声歌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