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浪身上还有三笔业务没有结算。
拖时最长的,当然就是最大的自创建任务,帮助娄家和娄晓娥改变命运,调解个人与时代的冲突。
五百点的积分,扯了大半个月,还没有完账。
看来这房子就是最后的收尾点,今天收了娄家的债,过几天把丁秋楠送进学校,再来五百,年前就可以躺尸了。
轧钢厂的相亲大会和老刘的教学改革,估计一时半会不会出结果。
其他几项都是小业务,像傻柱、秦淮茹、易中海这种,他都有点不指望了。
把师父送回家,跟隔壁文丽交代了一番,他撂下肥鱼,空手去二姨家了。
临近年关,表姐跟二姨夫还没回来,家里仍然冷冷清清,只有王主任一个人。
娘俩吃饭,也没啥特别的讲究,抄个白菜片,拌个萝卜丝,对付对付就是一顿,主食一人一个半馒头。
吃完,他洗了两个路上买的秋白梨,拳头那么大个,正好用来饭后塞牙缝。
“咋样,最近在轧钢厂工会工作的还顺利不?咱街道庙小,留不住大学生,你出去发展,当姨的也为你高兴...”
闲话家常,俩人聊了十来分钟。
主要是王主任介绍工作经验,怎么协调同事关系,如何在领导派系中站队,怎么躲避竞争对手的明枪暗箭。
多数是粗糙的个人经验,但就这么点东西,也是传家宝。
普通人,没有这么一位领路,靠着做题翻身,进了圈子指定要撞得头破血流才能领悟。
聊到年后跟那文儿的婚礼,“房子之前找了两处,都不太可心儿,院里人员构成太复杂。
你岁数还小,可能还没经历过。这人啊一旦当了领导,就少不了找你办事儿的。
冷起来脸关上门过日子,人家说你脱离群众,不近人情;热脸相迎吧,各种请托没完没了,踏错一步就是前途尽毁。
要不我把你表姐弄到部队去了呢,总算还单纯一点,比在机关工作领净。”
说到房子了,沈浪还是想住洋房的,现在的宿舍又冷又不隔音,结婚之后跟邻居都不好意思打招呼。
难道每天早起男人见面,要问问对方坚持的时长?
他根本不敢想,那些住赫鲁晓夫楼的领导们,是怎么过夜间生活的。
“二姨,师父跟我说,娄家白给了一栋洋房?”
王主任啃着梨,得意的笑着。
“这事儿你虽然办的鲁莽,歪打正着了,结果还不错。上面审了两次,最终决定放行,娄家总体还是功大于过的。
房子么,按照你教的方法,他租给街道管理了,每年定期把租金打给他就行。
这个房子不能算给,咱们也是要花钱的。”
娄半城果然是听进去了,房子如果认捐,那谁都知道他是要跑。
只有委托给街道,这样才能表明,自己并没有外逃之心。
娄家这套房就在东城,离着现在住的宿舍也不远,隔着一条街,独门独院的一个百十平美式平房。
王主任叫他周末跟那文儿去看看,租金从明年起算,每年两百块钱。
要说贵,四合院易中海家,一个月三块;要说便宜,宋大姐那个别墅,一年要交三千。
从二姨家回来,师父已经睡下了,就是梦里睡得不太踏实,有做噩梦的迹象。
从唱片里,选了张比较温柔舒缓的小提琴合集,给师父放上压压惊。随后,他也洗漱上床,慢慢的进入了梦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