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俩想抬柳眉残的人听了一愣,就听另两个道:“你们抬着他怎么逃命?你们想死就抬着他!”说完转身撒腿就跑,那两个华山道士听了转念一想,他们说的也是,单身逃跑还不知道能不能逃的了逃不了,要是再抬着柳眉残,那无疑是自寻死路,再说了就算是抬着柳眉残能够逃走,就凭刚才自己说的那些推脱责任的话,日后柳眉残也绝不会轻饶了他们,想到这看看已经逃远的两个师兄弟,暗骂自己一声糊涂,随即松手丢下柳眉残不管,极速逃去。
柳眉残虽然被曲颠打的奄奄一息,可他还算清晰,本来刚才曲颠踢打他时那四个师弟把责任推到他身上,他心中恨怒不已,待曲颠一走,见两个师弟想抬起他一块,心中由怒转为感激,可突然转变,被师弟们扔在地上不管,只顾他们自行逃命,心中悲哀至极,但为了活命,还是连连哀求道:“几位……师弟……别……别丢下我……带我……带我……一块逃走……别……别丢下……我……”
那四个道士已经跑远,哪里还听得见他的哀嚎,霎时间刚刚燃起的希望顿时被浇的无影无踪,想挣扎着站起来逃命,可周身骨头都被曲颠踢断好几根,疼痛钻心冷汗直冒,挣扎一番根本站不起来,顿时心中一片冰凉,绝望的哀嚎着:“别丢下我……别丢下我……”
柳眉残正自绝望的哀嚎着,燕军兵将已经赶来,刀枪齐下,制住于他,柳眉残反应过来,惊慌失措的道:“我……我是……柳眉残……咱们都是燕王的人……你们……你们不认得我了吗?怎么……怎么用刀枪于我?”
那些兵将听了并不为所动,刀枪依旧架在柳眉残的身上,其中一个小头目冷笑道:“正因为我们认得你是柳眉残,方才用刀枪制住你!”
柳眉残听了心中一颤,道:“这……这……这是为何?”
那小头目冷笑一声,鄙夷不屑的说道:“为何?柳掌门你自己还不清楚吗?起来!走!跟我们去见王爷,见了王爷你就知道为什么了?”说着话给众兵卒使了一个眼色,那些制住柳眉残的兵卒见了心中会意,齐声厉喝道:“起来,走!”
柳眉残此时无力反抗,不敢不听,想要起来,挣扎几下,可满身伤痛使得他无法起来,疼的满头大汗,哀叫连连,求饶道:“几位兵爷,我……我实在站不起来……”
那个小头目见了,眉头一皱厉声喝道:“嗯真他妈的会装神弄鬼!看看他到底怎么回事?”
有个懂些医术的兵卒俯下身来,摸了摸柳眉残的身体,连忙回报那个头目道:“柳眉残身上多处骨折!”
那个小头目听了不屑的瞧了一眼柳眉残,冷哼一声道:“哼!亏你还是华山派的掌门,王爷面前自夸武功高强,没想到却是这般怂包,被一个疯癫之人给打成这样!哼!”
柳眉残听了心中又臊又恨,怒火攻心但此时又不敢表露,只能任由那帮兵卒冷嘲热讽,暗自叹息自己堂堂一代华山派掌门,怎么竟落到这般地步!
那个小头目听了又皱了皱眉头,骂道:“他妈的,真是怂包,快!你们几个抬起他,去见王爷!王爷正等着呢,别让王爷等急了,咱们可吃罪不起!”兵卒们听了连忙撤了刀枪,一齐动手抬起柳眉残。
那些兵卒粗手大脚,抬人没轻没重,加之柳眉残浑身骨伤,被兵卒们这么粗鲁一抬,顿时剧痛钻心,忍不住惨叫几声,哀求道:“几……几位兵爷……疼……疼……求你们……轻点……轻点……我……受不了……”
那个小头目听了呸了一声,一口唾沫吐在柳眉残脸上,鄙夷的喝道:“疼?疼什么疼?忍着!”说着一挥手,招呼那些兵卒呼呼啦啦的也不管柳眉残如何哀嚎,只管抬着他返回去见燕王。
曲颠奔回铁罗刹身边,见到朱棣抱着铁罗刹黯然落泪,知道事情不妙,急忙上前哭道:“红花姐我回来了,我回来了!”
燕王知道他们之间的情谊,让曲颠接过铁罗刹,曲颠接过铁罗刹后,见铁罗刹脸色惨白如纸,双眼紧闭,气若游丝,急忙叫喊道:“红花姐,你别死,你别死,我回来了,你快醒过来!快醒过来!”
铁罗刹微微睁开眼睛,恍惚间瞧出曲颠的面庞,见自己被他抱着,虽然身体冰凉剧痛,但她心中却生起一股暖意,瞧了瞧曲颠,勉力的朝他微微一笑,道:“拾……拾……来……你瞧……你的头……头发都……乱成什么……样了……我……我给你……拢拢……”说着想要抬起自己的手臂来为曲颠拢头,可刚举起一点儿,就忽的吐出一口气,举起来的手突的落下,身子一挺,已然气绝。
曲颠见了抱着铁罗刹嚎啕大哭道:“红花姐你不要死啊哇红花姐哇”一时间哭声震天,泪如涌泉。
燕王见了仰天长叹一声,两行热泪落下,侍卫虎德见了连忙上前安慰道:“王爷且莫太过伤心,保重千金之躯!”
朱棣摆了摆手,示意虎德不要管他,自己冷静一下来到一旁,问那个报信的巡逻兵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