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头目吓的脸色惨白,冷汗直流,急声道:“知道……知道……就在城南五里坡……我……我……燕王令我带人埋的……”
林绿衣听了道:“城南五里坡?那里是什么地方?”
那头目道:“那里是一片坟地,埋的都是……都是大明开国的功臣……”
林绿衣听了点点头,暗道:“燕王到也算没有辱没了师父!”暗自替不一道长略感欣慰时,忽又想到不一道长一生忠贞,最后落得惨死,埋葬时连一个亲近的人也没有跟着,忍不住鼻子一酸,落下泪来。
冲虚也是心如刀割,泪水直流,撤了利剑,转身望向南面,普通一声跪在地上,哀声恸哭,道:“师父,师父……”
那头目见冲虚撤了架在自己脖子上的利剑,顿时缓下心来,暗自舒了一口气,但依旧跪在原地不敢动弹一下,偷眼望着冲虚,暗自祈求神佛保佑。
林绿衣见了,抹了抹眼泪,走到冲虚身旁,劝道:“冲虚哥,你别难过了,既然知道师父他老人葬在何处,那咱们还是赶紧的过去瞧瞧吧!”
冲虚泣声道:“是啊!”说着站起身来,对那个头目说道:“走,你马上带我们去城南五里坡我师父他老人的墓地!”
那头目听了连忙道:“好,好,好,我……我这就带你们去不一道长的墓地!”说着惶恐的看看冲虚,从地上爬起来,不敢耽搁,头前带路领着冲虚和林绿衣急急朝城南五里坡赶去。三人一路急行,不一时便已到了城南五里坡。此时离天亮尚且还早,借着朦胧月色,很容易就找到了不一道长的坟墓。
城南五里坡乃是一处荒凉之地,虽然距离京城只有区区五里之地,但此处却没有人家,地也是荒地,荒草遍地,到处都是一个个坟头,一块块墓碑,埋得都是那些跟随朱元璋打江山的老臣。
燕王朱棣把不一道长葬在这里也算正是念在不一道长也是太祖朱元璋的旧臣,只是别人都有墓碑,只有不一道长的坟前没有。
冲虚望着不一道长的坟墓,顿时悲上心头,上前一步,扑通一声跪在坟前,扑在坟上失声痛哭,道:“师父……师父……”
林绿衣也跟着冲虚跪在坟前,泪流满面,泣声道:“师父,你老人家怎么就这么走了……”
冲虚边哀声痛哭边想到自己打小没父没母,是被师父一手拉扯大的,自己还没尽一点孝,师父就死了,不由得越想心中越悲痛,越想越难受,哭声更加大了。
林绿衣满眼泪水,听着丈夫痛不欲生的哀哭声,心中难受,担心冲虚哭坏身体,劝慰道:“冲虚哥,你也不要太过难受,师父他老人家已经死了,你再怎么难受,再怎么哭,他老人家也……也活不过来了!”说着眼一酸,泣声道:“你自己也要保重身体……”
冲虚哭道:“师父把我打小养大,恩同生父,我还未来得及尽孝,师父他老人家就没了,死时我也没能在他老人家身边,我冲虚不孝……”说着忍不住又失声大哭起来。
林绿衣流着泪劝道:“冲虚哥,你别这样,师父他老人家在天之灵也不愿意看到你这样,不是你不孝,而是形势所逼,师父他老人家是为国捐躯,虽死犹荣……”说着看看周围,接着道:“这里埋的都是当年跟随洪武皇帝打江山的忠臣,冲虚哥师父为国捐躯,能葬到这里,我想师父他老人家的在天之灵也能够安慰了!”
冲虚哭道:“师父,弟子不孝,你老人家活着时弟子不能时刻陪在你老家身边,你老人家没了,弟子也不能为你披麻戴孝送终,如今到了你老人家坟前又不能为你老人家烧纸立碑……弟子良心难安啊……师父……”
林绿衣泣声道:“冲虚哥,你别这么自责,咱们也是一时仓促,没能准备香烛纸钱,师父他老人家在天之灵不会怪责咱们的……”
这时那头目插言道:“二位……你们不要这般伤心难过,不一道长下葬后,我们受燕王之命,也曾为老道长烧了香烛纸钱……”说着看看冲虚和林绿衣,接着说道:“还有至于老道长的墓碑,燕王也派人准备了,只是时间仓促,一时雕琢不出来,方才暂时没有安立……不过……二位请放心,等到墓碑雕刻好了,会立马给老道长立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