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天繁星在夜幕之上闪烁,明月斜挂在天穹,淡淡的月辉过山崖上洒下了一片银色,篱笆墙内的菜园中满眼都是青翠的绿色,偶有几声虫鸣给这寂静的山崖的人家增添几分生机。
竹椅旁的木几上,红泥小火炉的炭火依然旺盛,上面坐着的陶制八角小壶正噗嗤噗嗤的冒出声响,显然是壶中的山泉煮的正沸腾,老人随手丢了几片青绿色的叶片进去,不一会就飘起了一股沁人心扉的茶香,山风缓缓的吹过山崖,天边一颗流星刹那划过天际,照亮老人那沧桑的面孔。
凑着红泥小火炉里熊熊燃烧的炭火,老人把烟叶硬实地按了按在铜嘴的烟袋锅子里,张开满是黄牙的嘴含住烟袋嘴子吸了两口,烟袋锅子里的烟叶就被点燃,老人猛吸了两口,张嘴吐出了白色的烟雾,惬意的重新躺在了那竹子编织的躺椅中,望着那满天的星辰,思绪一时不知道云游到什么地方去了。
拎起那八角的茶壶,老人丝毫不感觉烫嘴的酌上几口,滚烫的茶水顺喉流进他那饱经沧桑的身体里,除了茶水的香气,还有滚烫的灼热在他的体内蒸腾,使他那原本冰冷的躯体中终于有了一丝的暖意!
他的神识,事实上一直暗暗的笼罩着小豆丁的身上,哪怕小家伙外出他都能感受到他的一切,如今该是叫夜云枫了,当听到云枫那句娘亲的时候,老人的手一抖,他并没有因滚热的茶水而被烫的跳起。
反而不很在意的把茶壶放在了木几之上,无意识的把烟袋锅子上的青铜烟嘴放在了嘴里,一连吸了好几口,一个个烟圈逐渐的在空中慢慢的升腾,烟圈变得越来越大,最终砰地一声,炸成了一片烟雾,老人叹息了一声,又重新躺在了那把不知道什么时候编织的竹椅上,喃喃自语的说道。
“孩子,我也知道是苦了你了,可你身上背负的使命会让你以后更加的苦,这都是命啊!”
有了高挂天穹明月和满天的繁星,山崖上隐约可见人影。
灯火宛如一点鹅黄,忽明忽暗的在木屋的窗口隐现,屋内的夜云枫坐在桌子一旁大口的吃着美食,他低着头不敢看对面那正一脸笑嘻嘻看着自己的美丽女子,想到刚才那一幕的糗事,他那漂亮的小脸蛋又是一红,头低的更加深了。
天狐白浅望着眼前这个小人儿不知道怎么了,眼眶总是有些发酸,刚才顽童的那一声娘亲,击中了她内心最柔软的地方,一下子就让她的心融化了。
什么修行,什么飞升,什么与天地同寿全然丢到了九霄云外去了。
现在她只是把自己当成了一个人,是的,一个人类!
他看着眼前的夜云枫,有了一种叫心疼的情绪在心头滋生,但是毕竟不是人类的她,却不知道人类面对这种境遇的时候该如何的用什么样的语言去表达!
气氛变得有些怪异,木屋里的空气有些使人窒息,夜云枫有些愤怒的情绪在脸上升起,“好丢人!”
看着夜云枫越来越差的脸色,天狐白浅狐媚的眼眸眨了眨,眼珠子一转,晃了晃白皙的玉手中的酒壶,向夜云枫问道“要不要喝一杯?”
夜云枫猛的抬起了头,一双大眼睛望着白浅那姣好的面容说道:“我从来没有喝过酒嘢,真的可以吗?”
白浅莞儿一笑的对夜云枫说道:“那有什么不可以的,今天你生辰啊,你最大嘛。”
说完就把玉手里的酒壶往夜云枫扔了过去。
夜云枫接过那不知道用什么兽皮制成的酒壶,上面还绘有花鸟虫鱼的图案,一股子酒香扑面而来,他望了望白浅,后者冲他点了点头。
夜云枫笑了,他拿起酒壶对嘴就灌了一大口,一股子辛辣混杂着酒香充斥着口腔,一道火线顺着喉就到了肚子里去,他不由得咳,咳,咳的在哪呛的满眼都是泪水。
白浅看到他那滑稽可爱的模样,顿时哈哈大笑起来,银铃般的笑声在木屋中回荡开来,她捂住偶肚子,笑的在无一丝仙子的形象。
那木屋中怪异的气氛,令人窒息的压抑,好像一下子消失不见了。有时候就是这样,生活中我们一丝的改变,就可能会引导事态的发展,把情景境遇导向了另一面,至于是好的,还是坏的,都不是自己可以控制的。
“告诉你一个秘密哦,只属于我们俩的秘密,你可不能告诉别人哦?”白浅望着夜云枫那气恼的样子,眼珠一转,计上心来,对夜云枫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