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老祖说:“他要的东西太多,也不一定能谈得成。到时候若是谈不成了,我再把玉佩还你就是了。”
牧云闲听了他这话,心想,看来,这幕后之人的胃口可真是不小了。
牧云闲想的不错,他要的确实是不少,几乎有了整个侯家的十分之一。他之所以敢要,正是断定了侯家二叔长孙在他心中的地位。这孩子资质是上上等,可以算是侯家第四代中最好的,便是日后牧云闲继承家业,二房成了分家,这孩子也会成为家族中举足轻重的人物。
在武力至上的时代,一个天资优异的孩子所具有的价值可想而知,且他还是侯家老祖的第一个玄孙,有着侯家直系的血脉,便是代价再大,老祖也不可能一口否决。
然而并不是每个人都这样想,牧云闲这壳子的爹就不是。从他这些年的作为上看,他可不是以家族利益为先的那种人,从整个家族的产业中拿出十分之一,简直是在他的身上割肉。
这壳子的爹原先也没怎么关注侄孙得病的事,知道的都没有牧云闲多。后面他爹与他说了,他当即就跳了起来:“绝对不行!”
“当时做了亏心事,见我哥哥时,怎么就见你有这阵仗。”
谈话时一家人都在。大房三口,二房夫妻与他们成年的子嗣。谁也没料到,老祖说话时,第一个跳出来反对的,居然是老大,更没人想到,居然是容秀出来斥责他。
牧云闲没什么旁的反应,微微笑了下,端着茶碗喝着。他这壳子的爹侯图不可思议道:“你疯了?”
“我疯什么?”容秀眉头一挑:“什么东西,能有孩子的一条命重要,哦,我是知道了,你的子嗣不值钱,便不在意了,可也不是谁都像你似的狼心狗肺。那位不知从哪打听来我有一枚春阳玉,我二话不说就给了。”
人人皆对她的二话不说存疑,只是此时没人出来与她分辨。二房是巴不得她在前头顶着,房中几人一点声音都没有,只听着他们两人吵。
“行了。”侯家老祖揉了揉脑袋,说:“我做主,给了。”
“父亲!”侯图惊讶道。
“你喊什么。”侯家老祖说:“我亲自去与他谈,若是再谈不下来,就按这个价给。”
“不能啊父亲!”
“我还活着呢?轮得到你说行不行?”老祖一拍桌子:“你还没在侯家做主呢,在嚷嚷就滚出去!”
由一个孩子的病,引得整个侯家吵成一团,这些日子里,整座城里都在看着侯家的笑话。最后侯家老祖也没还下价来,当侯家开始变卖财产时,更是引得许多人侧目。
侯家老祖最终还是决定救下他。
送走了吵吵嚷嚷的两个儿子,牧云闲站在祖父身边,给他倒了一杯茶递过去。
“您不觉得,父亲和二叔吵得太厉害了么?”牧云闲道。
“难道是有人趁机挑拨?”侯家老祖这几天已然是累坏了,闻言怒道:“让我知道,看我不弄死他!”
牧云闲微微笑了下:“您不觉得,这件事从一开始就透着诡异么?就比如,他为什么非要我母亲的陪嫁?”
侯家老祖也是惊了一下,现在他们已经吵得够厉害了,要是再加进来一个容秀
“当初我外祖家与侯家的误会,起因可也是因为药。”牧云闲声音不急不缓,却重重砸在了侯家老祖心上。
“再说。”侯家老祖揉了下眉头:“这个节骨眼上,小雨等不起。”
有经天商行做中介,交易顺利完成了。当天钱就被取走了。有些人还等着侯家再闹些事出来,比如寻找这位神秘人的踪迹,再把钱抢回来,可侯家一直没有动静。
除了一个私生子悄无声息失踪之外,是没有其他的动静。
牧云闲再看见侯英,是在侯家的地牢里了。
“你是不是想问,我要是知道是你,为何不早说?”牧云闲瞧着被锁链绑着的他,微笑了一下。
侯英死死盯着牧云闲。
“侯图这人,不怎么聪明,可要是闹起来,也很难办,要是先揭穿了,老祖看在他的面子上,未必不会打发了你了事哦,不,你还有制药的本事,说不定当时是给了你转圜的余地”牧云闲又笑:“看,现在趁火打劫加上挑拨离间的罪名都坐实了,你不只能在这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