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在百里文若一只脚都已经迈入靖安城门时,他也没料到自己之后会听见这么一句话。
“我不高兴!”逐渐小声
百里文若站在东门,紧了紧背在身后的佩剑,望了望眼前那条人满为患的宽阔大路。
初春的日头很暖,百里文若眯起眼睛,透过指缝刚要昂头,却听见耳旁两声女人偷笑。
百里文若偏过头去,两人路过时,她们的视线明显是暼过自己的
靖安城的人与豫镇就是不同。若要比较,仿佛是瓷人偶与泥娃娃。
他们要光鲜得多,打扮也更加讲究,无论是男是女。
在街上总能见着携手同行,眉目间满是缱绻的一对。
像百里文若这般样貌俊俏,身材挺拔,却一人独行的,自然是容易被人注意。
眯眼瞟过四周的目光,百里文若感到有些恶寒
曾今在铸剑山庄时听福禄讲过一个荤段子,说有男人色胆包天去了只收女弟子的璇女派,结果回来时三天没有食欲。别人问道他只回:喝饱了
虽然到现在百里文若也不是很懂这话是什么意思,但总觉得被女人盯着看便不自在,于是快步走了。
与路上神色各异脚步匆匆的豪杰一般,百里文若也背着佩剑。
虽然那样子老土了些,不如人别在腰上的显得豪气,但总归也像个样子。
佩剑是百里文若从哑伯那儿赢来的,这剑也是哑伯一直带在身边的宝贝。
临行前,哑伯借口与百里文若角力,虽说只用一成功力,但也让百里文若吃了不少苦头。
可没想到的是,原本让众人期盼的角力,最后却是以石桌碎裂告终。
僵持不下之际,两人手肘陡然用力!顿时让那石桌龟裂破碎。
护卫们遗憾失望,没能看得尽兴,百里文婉摇头叹息,府上物件又是让两人玩儿毁了一件
百里文若拱手认输,却被哑伯一脚踹了屁股。
老头儿脸上不满,看去还有些尴尬。二话不说解下随身佩剑便塞在了百里文若手中。
还比划着认赌服输的手势。
众人看得疑惑,唯有百里文若嘿嘿一笑,点了点头,接过了哑伯递来的佩剑。
拔剑出鞘,那利刃呼啸掠过长空之声宛若龙吟!
只是这剑从未开锋,百里文若问过哑伯,哑伯每次只是憨笑摇头,讲着自己懒,没那闲工夫。
后来还是丁长胆子大,问着百里文若:“哑伯为何认输?”
百里文若才无奈苦笑道:“只用一成功力的话哑伯的确是输了。只是自己可不敢赢那老头儿,免得让他下不来台,自己还得挨顿揍。所以这才暗中用力震塌了石桌,看去就像是打了个平手一般。”
其实在百里文若心里,他一直希望哑伯就是那个无所不能的可爱老头儿。
自己从来也没有想过去超越哑伯,好似这样的话哑伯便不会老去吧
在靖安城里,阮太晓给自己安了个好地界做窝。
再向前走去,走至靖安城中央,便可到阮王府了。
百里文若曾想过,该怎样帮百里家渡过这一次的难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