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风散乱着头发随风飘洒，举起手中长剑，放在脖子前。印准一个响指打出，震在清风手腕上，长剑掉落，清风瘫坐在地上。

“大哥你知道你为什么会有今天吗？”

“不过是成王败寇，有什么可说的。”

“记得在鬼市刚见到你时，仙风道骨，器宇不凡，再看你现在呢？”

“别说了，让我和这世界一起烂掉吧。”

“准走到跟前拉起清风，不论是人是鬼还是神仙，心烂掉了，人怎么能好得了？”

印准走近拉起清风，手拿长剑刺到清风胸口轻轻一挑，早已愈合的疤痕被揭开。

“啊！”清风并不躲避，忍住疼痛站在原地。

“来吧，这是我应得的！”

“大哥你看！”

“这是什么？”清风脸色惨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这是你的心啊，大哥！”清风胸膛里里，一颗漆黑的心脏在胸口跳动，从伤口向外淌着墨汁一样的黑水，散发着阵阵尸体腐烂的恶臭味。

“在我死之后，请将我的心扯出捏碎？”

“大哥，如果那样你才真的输了。我们兄弟联起手来，除掉波旬！”

“你是说……”

印准用刀划开了自己的胸膛，里面也有一颗漆黑的心在跳动。

四周唏嘘不已。“大哥，我们兄弟这回心心相印了，哈哈。”印准脸色惨白，前后摇晃。

清风上前抱住印准。“傻弟弟，应该说是肝胆相照，大哥惭愧啊。”

“大哥，从我们离开鬼市起，我心里总是被私心恶念侵扰。我每天打禅定神，才没能丧失神识。直到有一天，我拉到天月的手，那一刻我感觉心砰砰的跳，血脉膨胀。我以为这仅仅是为情所动，其实并不是，我暗暗感觉自己的心真的开始跳了。”

“我们把心摘掉吧，就算会魂飞魄散也不想这样下去了。”清风摇着头说道。

“大哥，摘下黑心会不会魂飞魄散我们都不知道，但是我们可以将计就计……”

“我懂了！”

一阵微风从远处缓缓吹来，顿时神清气爽。一纸黄符从分钟飘落，印准一把抓住。

“和！”印准拿着灵符说道。

“多可笑，前一日我还在求符杀你。便求到了这个和字。”

“大哥，这是天意。”印准苍白的脸上露出单纯的笑容。

“我们虽是兄弟，但本就是异姓。没想到弟弟你襟怀磊落，恢宏旷达……”清风双膝跪地，声泪俱下。

“大哥，你说什么呢？”印准连忙上前扶起清风。

“如蒙你不计前嫌，暂且留下我这恶灵，但我杀孽无数，当受地狱之苦。”

“大哥，快别这么说。”清风急忙上前打断，环视四周。

“你是鬼帝，我不受极大苦刑，脱不了罪孽，你也无法服众。”

“我会在地狱好好赎罪，待我重生，再助我弟打下魔王波旬。”清风烧了一张黄纸，写了一个囚字，幻化鬼火烧掉，然后在自己脚下画了一个圈。

一直褐色皴裂的巨大手掌从地缝伸出，攥住清风整个身体，和清风一起化作一股黑气钻入地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