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总,这事情就不归你管了,我现在说的那个人,谁不知道她是自杀的。”徐熙话一出,站在外头的许一笙愣住了,什么叫做是自杀的。
她是自杀的?
怎么可能,她为什么记不起来了。
“抑郁症导致的,聿怀你怎么不告诉她原因呢?”徐珍笑起来的样子,如同疯子在笑。
“你怎么会知道这些。”聿怀问道。
“她死的那天,刚好也是我死的那天,我的聿怀大公子,你没发现,我为什么申请去阳间吗?”徐珍想给他一个提示,“什么都可以变,唯独家不会变。”
家?不变?
徐珍说的到底是很么?
许一笙听不明白,聿怀则是试探性开了口问道:“你说的是,因为我的事情?”
“她是去看你之后,病情加重的,至于为什么,我觉得和她自身的原因有很大关系,家人朋友的一些事情,可以让局面变得严峻起来。”
“不对,这件事情,我们没提起过,你怎么会……”聿怀还想说什么,忽然脑海闪过了一个画面。
审判组。
资料什么的,那里可以看。
“你认识审判组的人。”聿怀更加确定是徐珍和审判组的人认识,不然不会知道许一笙的秘密。
“认不认识不重要,主要是我认识你了。”徐珍比较乐观,她女儿遇到这样的事情,思路比较独特,所以……
“从海城回来,她精神状态就很差了,你们还不关心她,她后来去医院看医生,医生给她开的药,经常也是忘了这顿,下一顿也忘了。”
“还有,就是她喜欢一个人,偏偏让她最难受的也是那个人。”徐熙查阅了所有关于许一笙的资料,最后敲定她,是因为她的个人经历,很适合她拿来作参考。
“你到底想说什么,到现在我还是弄不明白。”聿怀不明白这个话题什么才可以结束,今晚的月色不太美。
“走吧。”秦阎最后还是把人带走了。
徐珍不留下来,含笑点了点头,看了眼聿怀,说道:“还是你放行好,不然我们又要浪费口舌了。”
然后,徐珍徐熙两个人比秦阎带走了。
“聿怀,你还好吧?”
他们一走,程念念从后面的房间走了出来,跑到聿怀身边,在他旁边坐了下来,一双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聿怀,连带谭总忍不住想说上一句,“我说念念,我们这样做是对的吗?”
程念念不太在意地说道:“活这么多年就为了这句话活着吗?是不是活得太平庸了些?”
“平庸?
聿怀微笑道:“这不平庸爸,最多是在消遣时间。”
“大哥,这年头还用这词语的,不多了,过几年还能这么说话,我就满意了。”等老了,再思考年轻时候的梦想,终究是困难了些。
程念念不打算打击人,“不过呢,像你这么有原则的人,个人更偏向你,哈哈哈……”她把这话说得莫名地心虚。
“哦,是吗?”聿怀轻轻淡淡的说道。
程念念比较爱说话,在处理人际关系过程中,她的洞察能力也很强。
“是啊,你又不是不知道,一切压根没有重来,全都是在正常发生……”好几次,程念念欲言又止,她实在开不了口,直到现在,她终于有勇气开口了,“要面对的迟早要面对,现在不让她接受,以后怕是更难接受。”
许一笙是自私的,这件事,谁都不知道,包括她本人。
她死了?
怎么可能。
许一笙听到这句话,如雷轰顶,像是被闪电击毙一样,顿时失去了言语的资格。
“念念,很多事情,不是我们能控制的。”谭总太明白她的心思了,有些事情注定成为遗憾,遗失的美好不容易重新拾起。
“我知道,可你们这是为她好吗?一开始我以为我们是一样的,半生魂,本就是不该有执念,最后还是带着执念重来一遍,把痛苦经历一遍,难不成真的好吗?”
“她不一样。”聿怀说道。
“有什么不一样?你只是不承认,你喜欢她。”程念念实在受不了聿怀只会当君子的一面,“明明就喜欢人家,还要给自己一堆的理由,我看你自己就是没有看清内心,大概就没有比你更傻的人了。”
“我不需要这样的喜欢。”不对等的喜欢,他喜欢不得,也不能喜欢。
“那场实验带走了你的生命,你永远定格在你研究生刚刚起步的时刻,真的不后悔吗?原本有大把大把的时间可以做很多的事情,找一个喜欢的人,过着娶妻生子的生活,然而一切没有了,想象都不能,你说无能为力地去干一件事,是有多绝望?”程念念对于冥府的事情,她处于过多的消极,大部分不对一件事抱有一丝希望,没有希望则没有失望。
聿怀没有生气,也没有急着开口解释,而是慢条斯理地把思路理清楚,然后缓缓开口道:“我说过,那只是一场意外,很普通的意外。人有生死,我逃不掉,早死晚死都得死,我只是运气不太好,所以早早英年早逝。我知道有些人会觉得可惜,可是呢,我不后悔,真的。”后头的话,是他迫切想告知他真的没有在意,也和努力地活下去。
程念念从谭总来了以后,就知道事情的严重性,她不希望再出现这样事情了。
太难受了。
半生魂的事情,她也是第一次听。
“她还要经历一次,所以,我们不能阻止。”聿怀对这件事十分看重。
“不能阻止,你打算原地不动,干坐着?”程念念不得不怀疑聿怀的话,她不相信他能做到视而不见。
“即便不能,我可以假装看不到。”聿怀说道。
他真的能做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