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怪,都到这种地步了,朱家为何还不揭开他的底牌?”易中行收起望远镜,疑惑道。
“底牌,什么样的底牌能杀出这样的重围?”卫庄惊讶道,“莫非是和你的无量剑藏一样?”
易中行摇头,他所指的当然不是无量剑藏这样的仙神之法,而是朱家赖以在江湖上成名的“三心二意,千人千面”。
“三心二意点穴手,刚才我们已经见识到了。能在一瞬间使出喜、怒、哀、乐四种指法,隔空点穴。中者情绪不能自控,出现喜、怒、哀、乐四种不同的状态。这等功法虽然精妙神奇,却还称不上底牌。”易中行狐疑道。
“千人千面……据说非常神奇,甚至能瞬间改变一场战斗的胜负。朱家上一次施展已经是很多年前的事了,见过的人几乎都已不在世间。”卫庄缓缓道,他与朱家早年相识,有着一定了解。
“所以我才更好奇!千人千面……莫非真的有一千人?”易中行复又拿起望远镜。
四季镇中,号称农家最强的田赐在田言的许可下出手,朱家一方几人无人能挡,唯有典庆能依仗至刚硬功与田赐抗衡。
这场战斗非常激烈,干将莫邪不断在典庆身上砍出火花。即使田赐双剑齐发,也无法突破典庆的至刚硬功。典庆不愧是将披甲门武功练至最高境界的人,浑身上下全无破绽,将罩门藏于体内。“百战无伤”之称,名副其实。
但是很突然的,田赐忽然就伤到了典庆。
怎么可能!?
易中行非常惊讶,田赐的攻击并没有变强,为什么能突破典庆的至刚硬功。
受此鼓舞,田赐运剑更急更快,眨眼间又在典庆身上留下数十道剑痕。
“不好!明明没有攻击到罩门,为什么典庆却受伤了?”朱家大急。另一边,典庆师妹,梅三娘也是大惊,连连呼唤田赐,希望他能留手。但田赐此刻已经接近杀星暴走,没有人能够令这种状态下的田赐停手,除了那个人。很可惜,梅三娘虽然也是田赐的亲近之人,被他称作“三姨”,却也没有那等影响力。
就在田赐双剑合璧,欲给典庆最后一击时,渊虹剑从天而降,剑气迫人,化作巨剑轰击而下,中断了田赐的攻击。
“盖聂!?”田虎惊呼。
果然就见盖聂一身白袍,立于渊虹剑柄之上,渊渟岳峙,周身剑气呼啸,如剑中神圣。
“其他人无所谓,但若典庆这样的义士,被阴谋伏杀在这里,当真世道不公。”易中行足下一点,渊虹飞起,落入手中,他整个人轻盈落地,显出绝高的轻功造诣。
周围围杀的普通农家弟子只觉得剑圣盖聂果然厉害,如田虎、田赐等人却已是眼露怯色,心中打鼓。
“阴谋?”朱家不笨,他仔细回想着四季镇中这一路行来的经历,最终将目光锁定在刘季手中的那壶酒中,“这酒中莫非下了专门削弱典庆硬功的药!”
“什么意思?”刘季慌张地后退两步,满眼不敢置信。
司徒万里开口指责,刘季忙于自辩,不可开交。朱家一时难以分辨,就连易中行也是心中嘀咕,莫非真的是刘季下毒?
为证清白,刘季横剑自刎,朱家不知道谁忠谁奸,却不能任由兄弟自杀。
就在朱家试图阻止刘季之时,一直潜伏在朱家身边,为了获取他的信任,甚至弄得自己遍体鳞伤的司徒万里终于露出獠牙,手中刀轮横击朱家。
剑出,入体!
“你……”司徒万里不敢相信地看着刺入胸膛的渊虹。
“盖聂!”刚刚以三心二意点穴手制住刘季的朱家这才明白过来刚才发生了什么,“司徒万里原来背叛我的人,是你!”
“好快的剑,不愧是…剑圣……”司徒万里自知必死,用最后的力气击飞了朱家背后装着荧惑之石碎片的木箱。
易中行抽剑而动,与此同时对面的田虎、田仲、田赐三人同时出手,阻挡易中行。而由金先生出剑争夺木箱。
渊虹打退虎魄、干将、莫邪,易中行反手拔出无我剑,与金先生连拼三十剑。却是田仲暗中以掌换剑,夺得木箱。
“朱堂主,都到这种时候,你还要捏着底牌吗?”易中行轻声道。
朱家脸上换成悲伤的脸谱,语气倾頽:“神农堂此次倾巢而出,结果在四季镇中被屠戮一空,剩下的……也都背叛了我,就连司徒老弟也……”
看了一眼司徒万里的尸体,朱家继续道:“若非盖聂先生你出手,典庆只怕也活不下来。的确是没有藏着掖着的必要了。”
朱家说脸谱一换,代表愤怒的红色脸谱下白须抖动,双手齐运三心二意之法,一股惊人的气势从他矮胖的躯体中爆发出来:“我要你们付出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