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赢听了这话,更是气得不打一处来。他这段日子本就被渡边的事闹腾的不舒心,如今家中的人又因这不成器的二哥总是劳烦自己,他忍无可忍,快步走到沙发前一把抓着成匈的衣领,满是鄙夷的说:“如今这羌阳都不够你闹腾了是吗?你可知家中的人有多担心?南边的周家父子还在因过去咱们困着他们的纪少爷而恼火,你倒好了,偏偏大摇大摆的到处跑。你是不知自己的能耐有多大了对吗?你以为自己很安全是吗?好啊,你长本事了,胆子也大了。那好,明日你就去杜陵,带着一伙新兵驻扎在那边,没个几年别回来了!”
“伯赢——”
“住嘴!”他迅速转过脸朝刚才开口的薛井叫道。
“我不管谁人劝我,也没有任何用处。我只问你,这些年你究竟学了什么?大哥教你使枪你嚷嚷着不会,让你跟着新兵磨炼你又觉得累到自己。身为霍家的人,你空无本事,还有什么脸说自己是父亲的儿子!既然想撒了泼的玩,好好地英国不呆你又回来做什么?”
霍伯赢用力一推,成匈顺势半躺在沙发上。他静静地看着面前的人,狡黠着笑起来说:“既然父亲有你与大哥,还要我这个儿子做什么?”
“成匈,你说什么胡话!”窦丽音见情势不妙,两个人一直是对立的场面,她一着急,赶紧拉着成匈站起来:“你三弟在军营都学坏了脾气,刚才他也在为你的事着急。成匈——”
眼见成匈正想要挣脱开。她情急之下脱口就说:“凭什么一个个的都要做到那糟老头的地步,母亲心里喜欢就好。成匈,你可别犯浑,范不得为了伯赢一两句气话就这般一拍两散。”
纵使窦丽音这样劝,成匈还是推开她的手,一言不发的坐在一旁,两只胳膊交叉环抱在胸前。
霍伯赢狐疑的望着他,心里自知刚才说的话做的事有些没有轻重,但当他看向成匈时,却见他似乎并无怒意,反倒是从他眼里看出一抹阴沉,嘴边同样挂着笑意。
他以为成匈魔怔了,哪里会有人能甘愿受责备。他正欲开口质问,哪知窦丽音已经先一步抢着说:“你刚回来,还没来得及换衣服。先回屋子里把这一身衣服换掉,沾的一身尘泥就来见客人成什么样子?”
霍伯赢四下看了看,目光停在了右手角落边的楚君身上,他眯着眼仔细看了看,终于明白是什么事,两手一摊又无奈的瞥了瞥嘴,只好不情愿的上楼去。
窦丽音跟着他,走到见他噔噔的上楼,自己止步于楼梯下,一只手扶着楼梯的把手,另一个手向窦萍挥了挥。
窦萍身形削弱,走起路远观还有些跛。年幼的时候得了一场大病,奈何那个时候家里所有的积蓄都砸进了霍英丰的官途,因为没有请到好的医生,这个病就一直搁着。时间久了,病情恶化,身体越来越虚弱,左腿也就落下了毛病。
为此整个窦家都对窦萍有所亏欠,任什么新奇的东西都再也没办法弥补。但好日子终归来临,窦丽音因为这份疼惜和亏欠,为她找到了薛井。薛井与窦萍一见倾心,他虽是做事和成匈一样的荒唐,但懂得分寸,也不做任何对不起窦萍的事。平日里也是一心一意的为窦萍着想,万事但凡有点好头都会在第一时间想到她。
窦萍拖着沉重的左脚,慢慢移到窦丽音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