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琪瑶来芙月之前就应该明白此番联姻便是羊入虎口任人宰割,她为人自傲孤僻,当真能放下名利之心画地为牢?
这些并不在萧笙歌需要考虑的范畴之内,不过思及此颇觉叹惋,以宋琪瑶的才貌家世留在蓝月国必然呼风唤雨。
毕竟是两国联姻的大事,必当大肆操办马虎不得,礼期便定在三月之后。
宴毕遇其继而顿步。
宋琪瑶从丫鬟手上拿过一紫檀木盒,“你虽不肯认祖归宗可到底也流着宋家的血脉,妹妹大婚做姐姐的还没向你道喜,来时准备了点小礼物赠你。”
云宸眸光微凉落在那盒子上,宋琪瑶手紧了紧,“宸王殿下放心,我也是奉家父之命做事,自是不会借此害你家王妃。”
萧笙歌淡然接过,“多谢。”
“我非芙月者,不知芙月礼数如何,日后同在屋檐下,还望宸王妃多多关照才是。”称呼上的转变将本就敏感的关系拉得愈加疏离。
不过都是一些客套话,嘴上说着也不放心上,“宋姑娘天资聪慧,不过学些礼仪定然不在话下,何需我班门弄斧?”
回到王府打开木盒,不过一块羊脂玉所雕的玉佩,只是技法巧夺天工为此添了几分色彩。
萧笙歌拿起压在底下的穗子,这种结与娘亲白玉长箫上的穗子打法有些相似,莫不是在变相提醒她什么?
云宸见她许久不语以为是因陆欢仪一事置气,“小笙歌若是还气恼,为夫任你责罚。”
“我能气什么?陆姑娘的事情?过去如何我不管,你现在有我就够了。”萧笙歌勾唇一笑。
“小笙歌说的是,现在只要你日后也只会有你一人。”
宋琪瑶近日没有折腾出什么幺蛾子,许是被礼仪嬷嬷折磨的无暇顾及其它。
“行礼时手要放在胸前,双腿不动俯身至对方脖颈儿处,默数三个数后礼毕,双手交叠放在小腹处,下巴不可过高亦不可过低,肩膀不可僵硬如石需得自然。”
蓝月行礼之法左右不过数中,哪还有细致到如此地步。
宋琪瑶心下烦躁,“嬷嬷,这个动作已经反复练了多次,我想没必要再……”
戒尺毫不留情打在她手臂上,礼仪嬷嬷得了圣旨有了后盾加之素来嚣张跋扈,哪会怕一个黄毛丫头,“姑娘莫要嫌烦,姑娘是要加入闾王府做王妃的,这做了王妃一言一行都是要受天下人瞩目,姑娘若是礼仪不过,这丢脸的可不仅仅只是姑娘一人。”
宋琪瑶袖下双手紧握,“我听闻宸王妃学皇族礼仪之时并未如此苛刻,嬷嬷就是连戒尺都未曾拿出来过。”
嬷嬷不悦解释,“宸王妃当时大病初愈又有宸王在一旁看着,做奴婢的岂敢再用戒尺?”
“姑娘莫要觉得不公,有人疼和没人疼注定是不一样的,如若他日姑娘得了闾王疼爱,自然也能如宸王妃那般。”
宋琪瑶气得慌,也知不必与一个奴婢计较什么。
她偶然间遇见所谓的闾王,见他浑身一股子烂泥扶不上墙的模样便觉不顺眼,欲要绕道而行。
赵闾拦住这位蓝月第一美人,“未来王妃怎么这么着急要走?”
宋琪瑶冷冷斥道:“让开。”
“王妃这般对夫君说话不大好。”赵闾觉得她脸上面纱实在碍眼,他还未曾目睹过这所谓蓝月第一美人之倾城美貌,就想着摘掉她的面纱。
不料对方竟是个练家子,一只手就差点废了自己,当即便没了气焰,“你若是废了我,大婚之日如何向两国交代?”
宋琪瑶猛的松开他的手腕,“你最好老实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