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有找浑仪屯,也没有在耶拉面前逞威风的打算,他只想静静地帮他们打赢这场战争,打到耶拉能够独善其身,无魔敢再野望不断。
阵势布成,徐承志立刻启动,有雾起,很快迷漫整个战场。
米罗兄弟呆呆而立,一时竟有些不能适应。
阵起初时,孤竹渡边的战阵还能有模有样的进攻,防守。
随着雾气加重,他的战阵开始散乱,互相之间只觉距离越来越远,渐渐便不可闻,似乎整个战场之上只剩自己存在。
明明米罗兄弟两个就站在他们的不远处,他们对两兄弟却不可见,开始独自行动,再没有魔互相呼应,贴着两魔向前急行,但有所见便慌忙攻击,而他们所击方向基本空空如也。
米其顺手割掉从身边经过的重装骑兵的马腿,重装骑兵立刻扑倒在地,而另外的骑兵还在急急冲锋,根本没魔注意。
倒地的重装骑兵倏然发现站在身边的两魔,吼叫着欲站起身来扑向两魔,怎奈身上铠甲成了最大负担,几经挣扎亦没成功。
米其自然不会放过落单而无法站起的骑兵,镰刃过处,从骑兵颌下缝隙处割过,轻松地解决掉。
两兄弟正欲再次寻找骑兵下手,徐承志的传音适时来到。
大阵不但限制了孤竹渡边战阵的行动,对浑仪屯的战阵同样如此,他现在神识有限,只能通过两兄弟来操控浑仪屯的战士们作战,两魔便如他的两个传声筒,将战士们分成两队,按他所规定路线前进后退左突右击。
浑仪屯心中大喜,他几可确定暗中相助之人便是徐承志,因为那熟悉的味道仿如刻在他的心头,心里百味杂陈,莫衷一是。
随着战士们行走熟悉,各个小队之间慢慢形成新的默契,他们之中不乏聪慧之辈,几次指点,行止之间已颇有章法,杀过几批重装骑兵的散兵游勇,便也能独立领队,杀得有模有样。
米罗兄弟俩暗暗松口气,他们自由惯了,乍然领兵作战总感觉不能尽兴,一俟战士们熟悉立刻独自行动,联手蹿进敌军阵中杀进杀出,只杀得痛快淋漓,高兴得直欲族喉高吼。
阵法兼着隔音之妙,众魔如同在看一场无声哑剧,虽然朦朦胧胧,却也看出孤竹渡边战阵已然处于危险之境。
以篾尔真怒气勃发,每倒一名战士他的心头便要针扎着滴血,这可是他争霸大荒的最大倚仗和本钱,莫明其妙地被人布下阵法,变成如此局面,仿如瓮中之鳖,任魔自由劈砍,几欲喝止战斗。
若赤华木梨与那松对视,默默离开以篾尔真一段距离。
耶拉目光游索,不时向小商小贩处扫视,却是无法看到那熟悉的身影,心中萧瑟,胜利的喜悦荡然无存。
天色渐暗,以篾尔真身边卫军忽然吹响手中号角,苍凉而低沉的巨响回荡在宁都吉拉湖畔的恰鲁亚罕大草原的上空。
号角的声音仿佛拥有一股神秘的魔力,连大阵的隔音都不再管用,方才还萎靡不振的孤竹渡边魔军立刻听懂了号角的意思,他们开始有秩序地向以篾尔真所在冲撞,不管眼前所见为何物,一概以蛮力破之。
徐承志大惊失色,心头凛然。
他现在境界不好划分,实力却早达到结丹的水准,当然听得出,吹响号角之人绝对结丹水平,他以丹气灌入号角之音中,使得大阵迷幻之道的能力大为降低。
大阵中的孤竹渡边等魔虽然还不能分辨出阵法之妙,但有声音指点,他们离开大阵亦已不远。
此时再让米罗兄弟俩领兵堵截实属不智。孤竹渡边仿佛乍醒,循着号角之间又渐渐集结起所有剩余队伍,他不再进攻,重新布置防御,重装骑兵的防御能力立刻得到最大程度的凸显。
米罗兄弟两魔喘着粗气,不甘地看着孤竹渡边的闪杀战士和以篾尔真的骑射兵龟缩进重装骑兵包围圈里偃旗息鼓,却也奈何不得对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