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来很是奇怪,走到这个台阶最下面之后,虽然血腥的气味要更加强烈了一些,但空气中的水雾居然有了一种想要消散的感觉。手电筒的光所受到的阻力明显减小,可以直射到很远的地方,人眼,自然也就看得远了。
大伯在我前面的举动让我感到有些奇怪,我探头一看之下,才看见了这个巨大的水池。
水池,呈血液一样的鲜红,就跟我们之前下探铲时带出来的土壤里面所滴出来的颜色一般,简直就可以称之为是血池。最为重要的是,不管这个池子里面到底是什么液体,但其居然可以保持了几千年而不干涸。就连可以说是见多识广的大伯都感叹其为造化,可见想象到问题的重要性。
这个池子的直径约有十几米长短,中央有一块凸起的地方,离开了水面。在那块凸起的地方上面,居然搭建而成了一个木椁墓的墓葬格局。
要说这木椁墓的墓葬局,记载之中,早在商代就已经形成了。而最为流行的时期,就是战国和西汉时期。这倒也更加能够让我们确定这个墓的时期了。
木椁墓,就是用木材搭建而形成的长方形或者方形的椁室,将棺放置其中。在主棺的周围,一般会有头厢或者边厢用来放一些陪葬品。而这边厢或者头厢里面的陪葬品,定然要比我们刚才在陪葬室里面得到的东西要好上很多。一般来说,木椁墓中间的主棺是很少会再有椁层的,但这个墓的规模不小,说不定就会有。
在这个血池的四周围,聚集这很多的离火虫,不过奇怪的是,其数量看起来好像少了好多。那些虫子一直徘徊在这血池的岸边,看样子是想到池子中央那里去。可是即便是他们弹跳很好,却依然不足以克服那么远的距离,当真是急的如同热锅上的蚂蚁。
就在我们看着那些离火虫的时候,有好几只虫子似乎等的不耐烦了,猛地一跳就往血池中央方向跳去。那几只虫子明显是比较大的,但依然不可能跳得过去。几条虫子才刚跳过差不多一半的距离,就落在了水面之上。
其实在我想来,那几个虫子只要再往前爬上一爬,那肯定就能够爬上凸台了。让我意外的是,虽然那几个虫子也的确挣扎着想要往中间爬,但可以说根本就没有动几下就两腿一伸,躺在水面上一动不动了。看那样子,只怕是死的不能再死了。我先前就感觉这里的虫子较之在上面的时候好像少了很多,也不知道是不是都是这样子死掉了。只不过,水面上并没有其他的虫尸,显得很干净,倒是挺怪异的。
就在我这么胡思乱想着的时候,在那水面虫尸漂浮着的下方,在那水底的深处,一个巴掌大小的嘴巴,伸了出来。那嘴巴张的很大,在灯光的照射下,甚至它的牙齿都显得有些寒光闪闪。没有过多的行为,那张大嘴直接把那虫子给吞了进去。然后,身子一摆,就又消失不见了,只留下了一汪淡淡的水纹。
恍惚之间,我好像看到了一条鱼尾,也就是说,刚才那东西,很有可能是一条鱼,但无从得知它是什么品种,而且,几千年了,天知道它是怎么生存下来的。不过很快我也就释然了,痋术里面的蚴虫都能够活几千年,要是说有什么古怪的鱼可以做到,应该也不是不可能。
“那...那是什么东西?!”
就连人称二爷的越秀匪王之后,在此刻都显得有些手足无措,低声喃喃的问道。
冯泽想了一会儿之后,长长的叹了口气,才道:“这个,应该是为了阻止我们才会出现的吧!”
“阻止我们?”冯泽说的有些不是很清楚,我还是不太明白。
“不错,就是为了阻止我们的!”我虽然不是很明白,但大伯却懂了。大伯接着道:“这池子里面是什么东西我不知道,但很显然是能够克制离火虫的。池子中的那些怪鱼,在还没有攻击那些虫子的时候,那些虫子就已经死了,可见那些鱼的主要针对目标并不是那些虫子。而最有可能的,就是我们,或者说,是任何想要穿过池子接近主棺的人。还有,我觉得这些怪鱼跟离火虫之间应该还存在着某种关系,那些怪鱼不可能在这种近乎于是密闭且没有食物的条件下存活这么长时间。很有可能它们跟痋术里面的蚴虫一样,一直都处在深度睡眠之中。或许正是因为离火虫的破壳而出,破坏了某些平衡,才会使得这些怪鱼,从沉眠之中醒了过来。”大伯说完这些,还以一个颇为怪异的眼神看了看冯泽。
对于大伯的眼神,我多少能够读出来一些。大伯曾跟我说过,他怀疑就是冯泽看出了石俑里面是痋术,所以故意把蚴虫给放出来的。我估计大伯是想看看,现在这种情况,是在冯泽的预料之内,还是预料之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