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水之下,泥土很是松软,双脚所立之处,已经陷了进去,可即便是如此,也居然给我带来了一种莫名其妙的踏实感。但是却始终无法彻底消除我心中的恐惧,因为我不会忘记,就在这池子之内,还有这一种恐怖的怪鱼,谁也不知道它们会从水里那块地方忽然对我发动攻击。
有时候,真是怕什么来什么,就在我慌乱般的张望四周的时候,一个黑黑的鱼鳍,在我正前方不远处,缓缓的浮现。惊、怒、又不知所措,我干脆把手一松,身子就往后一仰,斜斜的躺在水里。
我可以清楚的看到我前方的那尾鱼轻轻一跃,快速朝我冲来,就是不知道跟刚才攻击我的那尾鱼是不是同一个。我是干着急却也没有任何办法,大脑已经被吓得一片空白,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那尾鱼离我越来越近。
就在这危机的时刻,我感到我的胳膊忽然被人拉了一下。其力道之大,让我感觉到胳膊都有些隐隐间发疼,就连我陷入泥巴里面的鞋子都是被这粗暴的一拉之下掉了一只。不过我也知道,拉我的人肯定是好心想要救我。
我的身子被人拉着不断的往椁室方向移,我的注意力却始终都在我的正前方的那条怪鱼身上。那条怪鱼一直往我跟前凑,而我却是不断的往后退,只不过,鱼在水中的速度远远快过我后退的速度。我们之间的距离正在一点一点的逐渐减小。
我是看在眼里,急在心里。不停的默念在快一点,快一点。当我和那条鱼之间的距离已经缩小到一定程度的时候,那条鱼猛地一个摆尾,张大了满是獠牙的大嘴,更加快速的向我袭来。
然而也就这个时候,我的身子也被身后的人拉倒了椁室边缘,情急之下,我直接一个鲤鱼打滚,总归是险之又险的避开了那怪鱼的攻击。怪鱼一击落空,却也没有多做纠缠,反而是一个转身,荡起了层层的水花,然后消失在了池水之中,再也寻觅不得一丝踪迹。
站在椁室之上,我的心依然是猛烈的跳动不止。想想刚才所经历的那些,我都有些不太真实的感觉。
“呼...呼...”
在这椁室之上,所谓的面罩已经没有了任何作用,索性我们就给摘了。我不断的喘着粗气,一方面算是平复自己的内心,一方面也在努力的恢复着自己的体力。我转头看着自己刚才在水中的位置,大伯就站在那里正后方,冯泽跟张保国的手下则是分立在大伯两侧,看来,应该是他们三人共同努力,才使我从那可怖的怪鱼嘴里逃得一命。
“谢...谢谢大伯,谢...谢谢你们。”我现在虽然还是有些喘,但礼数不能少,赶忙就是跟他们道谢。
冯泽对我咧嘴一笑,倒是没有说话。至于张保国的手下,根本没有鸟我的意思,直接把头往别一偏,跟本没有理我,神态倨傲到无法无天,不过人家到底还是救了我的,我对此也没法说什么。
大伯对我张了张嘴,不过最终也只是摇了摇头,并没有说什么。一时之间,倒是让我觉得有些尴尬。大伯转过头,看着冯泽问道:“刚才袭击洋洋的那种鱼你可看见了么?你知不知道那到底是什么鱼?”
冯泽摇了摇头,道:“鱼我是看见了的,只不过,我却不知道那是什么品种。我在广东生活了这么久,从来没有见过,就连我所学的那些巫术古籍之中,也没有见过任何类似于这种鱼的记载。”
“唉...”
大伯叹了口气:“既是如此,那就先不管那些怪鱼了,咱们还是先把头厢还有边厢的陪葬品扔到对岸去再说吧。”
扔?大伯说的还挺轻巧,要知道,这里的陪葬品,无论是那一个,怕都是价值连城的。而且,就我肉眼可见的那些,都是以中型的陶器为主,要是一个不慎给摔了,那可就真的成一掷千金了。
不过想想也是,要是不扔的话,我们还真没办法把这些东西给带出去。虽然说我们离岸边有一段距离,不过想来扔一个不算很重的陶器,应该还是没有什么问题的。
打定主意之后,大伯直接弯腰,单手直接拎起来一个陶罐,准备给扔到对岸去。只不过,大伯在拎起陶罐转身之后,反而是并没有扔出去,而是愣在了那里。我有些好奇大伯为何会这般,难不成,又有了什么变故不成?
我顺着大伯的目光往前看去,然后,我也呆住了。然而令我有些呆滞的源头,是陈瑞。陈瑞也不知道在发什么神经,居然也沿着绳子开始往我们这边爬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