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怒之下我离开家族，把所有的罪状都告诉了边塞的守军，谁知我带着他们回到家族后，父亲反而贿赂了那些守卫，之后继续做着那些恶鬼之事。

这是深入他们这个家族血脉中的传统，这么多年，这个家族如此壮大，到底有多少无辜冤魂死在他们手上？所以我绝望了，只能相信自己。

我苦练武功修为，在山林峡谷间修行了好几年，有了足够的实力之后，我回到家族中大开杀戒，把家族的成人尽数杀死，然后毁掉了家族的大营地。

至于族里那些还不明事理的孩子，我托付给了附近的居民，最后我本想到边塞的城前自杀谢罪，结果却被一队巡逻的士兵救下了。

他们一个个武功高强，性格耿直，留我住下后，屡次组止我自杀，还不断劝导我，让我重新做人。

后来。。。”

“后来你便流落到了洛阳，然后遇到了我？”第五如云道。

“回望我这半生，尽是屈辱和恶劣，好在对公子来，我还有有一丝作用。”

“我呢，最喜欢的诗人，便是谢公。万事难并欢，达生幸可。这句诗正想告诉你，这下间，并不是非黑即白，有光就有影，也正因为黑夜足够黑，光明才显得那么耀眼。如今这个时代，本就与从前完全不同了。”

“谁谓古今殊，异代可同调。也许，每个时代都有这样的黑暗吧，只是历史留下来的，大多都是光明的一面。”夫屠骑着马，望着辽阔的田园，看着连绵不绝的田野和树木，忽然松了一口气，松了一口十多年的气。

“也或许，如今这个时代，也能和以前一样美好，只不过需要我们来做它的推手呢？”第五如云踌躇满志地道。

冬日的阳光一点也不热，照在身上很舒服，田野间的树木和庄家一动不动，只有阳光下轻轻闪动的影子。

马上的两人，并肩而行，抬头看着远方阳光下的田园，尽是一片绿色和白色的交织。两人呼出的白气飘落在空中，久久不散。

两饶影子，总是在身前，他们总是追不上影子，因为只要到了正午，这影子才会转到身后。

“碧碟白绢铺满地，行人不见空行急。”第五如云忍不住念道。

夫屠沉吟了一遍，问道“公子，属下才疏学浅，不曾听过此句诗，请问是哪位诗人所作？”

“哈哈哈哈，此诗乃是，咸通年间，第五如云马上所作。”第五如云大笑道。

夫屠随之也大笑起来“公子真是厉害，出口便是一句诗，不过这句诗虽意境广阔曼妙，却少了一层韵味，就像一片沟壑，虽形似大湖，却始终没有大湖的深度。”

“哈哈哈，你倒是不讲道理，诗刚来就让我难堪。你倒是要怎么才有深度？”第五如云佯怒道。

“属下也没有能耐为公子改的更好，但颠倒一下顺序，自有另有一翻味道。例如满地白绢碧琉璃，不见行人空效曦。”

“满地白绢碧琉璃，不见行人空效曦。好，改的实在好，反客为主，言景不言人！哈哈哈哈，可是。。”第五如云着着便大笑起来“你，是不是不知道，琉璃和玉根本不是一个东西呀？”

“啊？这，，我确实没见过两者，可看那些诗里玉和琉璃所言之物都极像，难道是两种事物？”夫屠惊讶又羞愧。

“哈哈哈，没事没事，等有闲暇了本公子带你认一认琉璃和玉的区别。”

两人纵马飞驰，欢声笑语，渐渐远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