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猜想她此时想说的定是与此事有关,心急之下催到:“快说快说,怎的爱卖关子。”
“这……”‘三’依旧有些犹豫,只见他回头看了看房门,走到正厅门那掩了门,这才回身到我面前抿着嘴,眼神闪躲不定。
这我倒是奇怪了,难道她要说的事儿怕‘一’‘二’他们听见,只见她揉了揉衣袖,犹豫间怯懦开口:“奴婢想来应是猜得出旬大人为何会如此。”
“哦?你说说看。”我知道‘三’一向聪慧,尤其善于察言观色,她说的话我一向都是信得。
‘三’小声说道:“奴婢以为……奴婢以为……旬大人对主子,似乎……似乎有意。”
“有意什么?”我脱口而出问道,但一转眼我身子猛地一怔,我突然明白了‘三’的意思,“你是说,旬甲他(我指向门外)……对我(又指了指我自己)有意?”
‘三’笃定的点点头。我面上泛红摆摆手:“不可能,他明知我是贵妃,又怎能起这样的心思。”
“主子”,‘三’忽然一脸认真说道:“昨日,奴婢就站在门外,主子与旬大人在门里商议景贵人的事儿,事毕之后,旬大人出门,等他拐了弯叹了句话,声音虽小但臣妾隐约听见了。”
“他说什么?”
“他说——落花有意惜流水,流水无情送落花。”
我听完后已经傻掉,呆住不动,我突然想到昨日我对旬甲说要再去他的府上喝酒时旬甲的奇怪神情,我突然想到我被皇上当众册妃的那天旬甲一脸煞白的离开宴席,我又突然想到皇上说过,旬甲自从那天之后就像变了个人一般,当这些事情在我脑中回放的时候,我终于意识到——‘三’说的,好像,好像是对的。
我捂着嘴说道:“所以他今日……”
‘三’点点头:“所以旬大人今日如此卖命的为主子办事,皆是因为旬大人他……”
我赶忙伸手,捂住了‘三’的嘴,要她不要再说下去。若是真有此事,这……这可是淫秽后宫之罪,若是让皇上知道、或者他猜到一二,就算旬甲他如何忠心,这君臣之间必定再无信任可言。
在惊讶之时我脑子急速转动,已明白了此中的利害关系,‘三’被我捂着嘴点了点头,她一向聪慧,必然猜到了我心中所想。
我缓缓松开手,来回呼吸两次之后对‘三’道:“你为何昨日不说。”
‘三’回道:“奴婢就算猜出来,也知晓此事最好藏着,旬大人他都藏在心底,奴婢自然不说,倘若说与主子,只会让主子徒增烦恼。”
我又问道:“那为何你今日又说了。”
‘三’掉下眼泪回道:“因为奴婢今日见旬大人如此可怜,旬大人因为主子的一个请求,他被皇上责罚、被百官同僚轻视、被大雨淋身,但旬大人就算跪在殿外,亦是满脸的坚毅毫无悔意,奴婢着实看着心疼,倘若主子再误会他傻、他笨,奴婢实在是看不过去。”
我伸手拭去了‘三’眼角流出的泪水,努力挤出一个笑容对她道:“好丫头,你做的对,对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