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三个赶紧趴下,瞪大眼睛看着铜钱。
是向左还是向右?
铜钱最终停下旋转,倒在地上,没有发生胖子顾虑的情况,让我松了口气。
面!
“走左边!”我呼出口浊气,拍拍身上的尘土,举着火折子朝左边走去。胖子默契地跟上去,拔出匕首在左边的墙壁上划了箭头。我们不得不小心一点,万一这苗王陵墓太过庞大,这个箭头能保证找到回来的路。
胖子随身携带一把黑色橡胶木刀柄美国巴克折叠刀,平时用来切肉,偶尔用来打架,很是方便。
然而走了一会,最糟糕的事情发生了:我们又遇到了岔路。这说明跟我们最担心的判断一致这个陵墓是一座庞大的地底迷宫。
认清现实,我们决定继续向前。是的,走到这一步,我们已经没有回头路可走,不管是为了替蝶宝阿婆这样慈祥可爱的老人家报仇,还是为了让寨子里的人认识到他们的愚昧和怯懦,不管前方有什么样的危险,我们都要勇敢地去挑战!
面临向左还是向右的抉择,我只好再次把铜钱请了出来的。
这次还是面!
我们顺着铜钱的指引,拐进了左边的走廊。
正走着,胖子喊了声:“老陶,你看前面白乎乎的是什么东西?我怎么看着像个人?”
我眯起眼一看,前方的漆黑中果然隐隐约约有一团微白的影子蜷缩在那里。此时此地,不但鬼吓人,人吓人更能吓死人。我一手握在厉心诛魔剑上,另一手举着火折子慢慢靠近,随时准备出手。
好在那团白影一动不动,我们慢慢靠近一看,是一个穿着白风衣的中年男子,戴一副知识分子才会戴的黑框大眼镜,面容消瘦。只是人已经死了。在他身边的地上,还有一个已经耗光电池的手电筒。他在生前似乎遇到了极其恐怖的事情,整张脸因恐惧而扭曲变形。
倒斗的同行一般都会穿一些贴身短打的衣服,而且绝不会穿白衣,这样一来活动方便,二来不会在夜间显得那么扎眼。而这一位风衣男的穿着打扮,怎么看怎么觉得是个雏儿。
尸体是背靠石壁的坐姿,我将他衣服的兜里翻了一遍,从风衣的外兜里翻到了一张从昆明到攀枝花的硬座火车票,日期显示是在半个月前。这就是说这位穿风衣的老兄是专程从昆明赶来的,而且路上没有耽搁,目标明确,一下火车就直奔这里而来。
在风衣的内兜里,发现了一个钱包。除了里面装着二百多元有零有整的钞票,还有一个半旧的墨绿色的证件。封皮上烫着三个字“记者证”。
证件的照片上是一个面容俊秀的眼镜男,微微笑着,显得儒雅而有自信。证件上打着钢印,上面写着死者的姓名、出生年月、工作单位和职务。
原来这位仁兄叫陶已末,是南花社的编辑兼记者。感情跟我五百年前是一家啊。
但是这位仁兄是怎么知道这里?找到这里?死在这里呢?他来这里干什么?他临死之前又看到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