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晓叹息,将最后一勺药膳喂给肖家宜,看她吃下去,这才拿茶了水给她漱口擦嘴,扶着她在躺下。
“那个外人本想等夫人回来再发落,可谁知夫人一去不复返,只有为夫代为处置了。”收拾完一切,严晓随着她躺下,他的手臂揽着肖家宜让她侧身躺着面对他,这一次没有再做任何越矩的事。
肖家宜不可置信的睁大眼,难道她真的错怪了他?!
“不可能,若真是这样,那为什么第二日赵嬷嬷会拿着喜帕去给老夫人报喜?”他当她是十几岁的孩子,还想糊弄一下就过去?
“那夜她不小心磕到了头,为夫便拿来用了一下。”他是气愤,当场就把那个女人甩下床,她的头磕在床边的雕花上,破了相。他本来打算就这样解决了她,但是一想到这半年自己为她做了多少工夫,一直在给她建立信心,她倒好把他的话当耳旁风,他再不出些狠招让她记住,只怕他很难成为正常的夫妻。
“这也当是对夫人把为夫的叮嘱当做耳旁风的惩罚,受这两日罪若还在犯边就有你好看的。”
呃……肖家宜被他说的有些理亏,怯怯地看他楚楚可怜的说:“对不起……”
如果给她难看是这般对她,那给她好看是什么?肖家宜不禁打了一个冷战。
“夫人并未对不起为夫……”严晓意外的不吃她卖可怜这一套,一双眼直直的锁定肖家宜。“你我之间也没有对不起之说。”
“那……”肖家宜眼珠子转了又转,实在想不出应该怎么办能够和平的解决他的怒气。
“哎……”严晓叹气,像放弃一般,说道:“家宜,你已经猜到,这件事我早就知晓。”
肖家宜不反驳默认。
“义母身边的赵嬷嬷眼光毒辣,只要看一看就知道你我有有没有……”严晓一顿,说的比较含蓄:“前几个月义母曾打算托宫里的太医帮我诊治……”
肖家宜懂了,一开始将军夫人不是怀疑她,而是怀疑严晓的身体……她眼光向他那里……瞄了一眼。
这一眼取悦了严晓,伸手揉揉她的秀发道:“你大可光明正大的看,为夫对夫人向来大方。”也不管肖家宜被他说的满脸羞红,继续道:“你因是二嫁,无论如何义母是有些看不惯的,即便你是我眼里的天仙……都比不上世人眼中的黄花闺女冰清玉洁……”
他紧抱着她,怕她难过想不开,肖家宜却紧挨着他的胸膛摇头,双手回抱着他想让他安心。
这件事情她是有心理准备的,她没有反对将军夫人送人来,一方面是对严晓的不确定,不知道自己的反抗是不是值得。另一方面在外人眼里始终是她玷污了他,她配不上他,所以不管他愿不愿意,都会有人因为同情他送“身家清白”的女子上门。
这件事,如果是世家正妻,就有着拒绝的权利,只是大多女人会选择自己挑选的女人进门。而她,只要皱眉都会被世人所诟病。
“家宜,妇人家的事我不能干涉,我也不想管束你太多,可你的身份已经让你如履薄冰,所以这件事只能有为夫来做。”
他的家宜像蜗牛一样,受到一点点风吹草动就缩回自己的壳里,很久都不再出来,并且她的壳已经已经被前一段失败的婚姻敲碎,她缩回壳里也会受伤。
“你……”肖家宜抬头想要看他,却被他紧紧按在胸前,她只能感受到他胸前的震动,更加确信他的话是发自肺腑。
“从今以后但凡遇到这种事,你只要表现得委屈些,一切交给我来做,我保证从此再无人能够为这事为难与你。”
他向她承诺,这一句在他来说就是永远的承诺。
“所以,家宜要记着我今日的话,我只说一遍。日后再有这种事情你只管往我身上推,这些事我来解决。”这是他的承诺,他可以不厌其烦的再说很多遍,可他舍不得他再说是她要受到的伤害,他承诺这一生都不会让她受委屈,这种近乎致命的伤痛对她来说太过残忍。
肖家宜紧紧回抱着他,他没有骗她,可她还是不确定,说出口的誓言随时有可能被颠覆。
“这话我可以保证一辈子记着,可它又能真实多久?”她柔软的声线带着哭腔和委屈,严晓的心像被一根若有似无的毛轻轻挠着,酸痒的令他发狂,又紧紧揪住严晓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