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报仇，想杀小鬼子，想妻女不受欺负，你们可以用木棒打闷棍，可以用镰刀，农具杀死小鬼子，可以在饭里下毒，可以在日本人睡觉的时候放火，可以拆掉房子把日本人埋起来。要想保护你们的妻女，就是用拳头用牙也能杀人。就算是死，也要在她们的身前去死！我看还是你们没有不怕死的决心！”

那些男人不再怒吼了，也不再嚎哭了，一个个被张家卫说得抬不起头来。

其实也不是张家卫会说，只是有许多人在心里也是这么想的却是不敢说破，或是不愿意在这种场合说。张家卫在德国长大，这种场合还是第一次碰到，想说什么就说什么了，毫不留情地把那些人的虚伪面具撕了下来。

“对！哭没有用！我们要给死去的人报仇！”

“我要给孩他娘报仇！”

“我要给我的妹妹报仇！”

“我要……”

……

………

……

那些人一个个攥着拳头怒吼吼地呼啦啦向关押日本退役老兵的房子走去。

李姐大声喊道：“老乡们，人死不能复生……”

没人听她的了。旁边的战士也离她远远的，冷冷地看着这些要报仇的男人向房子走去。

可这些人却是越走越慢，几十米的距离却像无法跨越的鸿沟。真让报仇心切的老实巴交的农民立马变成白刀子进红刀子出的“杀手”，也不是那么容易，这需要义无反顾的胆量，需要强大的心里准备。也许他们还没有准备好心里，人群无声无息地停在了房子前面，看着那扇关着的门，个个面面相觑。

“你们还是男人吗？”有个女战士细声细语的说了一句。可是却无异于一声惊雷。

我们还是男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