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的笑声一顿。
阮绵绵微蹙了蹙眉,看向了贾氏,不悦道:“你来做作什么?”
阮蔓青扯了扯阮绵绵的衣袖,对着贾氏轻轻叫了声:“娘。”
贾氏先是阴戾的瞪了眼小包子,然后讥嘲道:“哎呦,我可当不起你这一声娘。我就是一个姨娘的命,哪敢让你们这几个小主子叫娘啊?”
阮绵绵本来就厌恶贾氏这种人,听贾氏还这么阴阳怪气的说话,更是气不打一处来,直接就叫:“既然你有自知之明,那就好极了。”
“你”贾氏一噎,恶狠狠地瞪着阮绵绵。
阮绵绵撇了撇唇道:“怎么?不是你自己说当不起我们娘的么,我这不是顺着你的话说么,你倒不乐意了?”
“小贱人!”贾氏从牙缝里挤出三个字。
阮绵绵淡淡道:“虽然你自甘下贱,但我却不得不提醒你,我们要是小贱人,你这个生我们的人是什么?不成了老贱人了么?”
贾氏气得浑身发抖,手指着阮绵绵说不出话来。
良久,她才咽了口气道:“我来问你,是不是你把你三叔告了?”
“真是可笑,明明是秦青云把我告了,你却说我把秦青云告了,贾氏,你是我的亲娘么?”
贾氏眼中划过一道惊慌之色,随后厉声道:“我怎么不是你的亲娘?这村里人可都看着我生下你的,你要是想忤逆不孝,那可是要遭雷劈的。”
阮绵绵眼微闪了闪,以她多年的经验,这贾氏绝对有问题。
也许她还真不是贾氏的亲生女儿。
她就说嘛,这天下哪有这么恶毒的亲娘。
如果说贾氏是因为不喜欢她而刻意的厌恶她,那么阮蔓青这么孝顺贾氏,也没见贾氏对阮蔓青好,那一镰刀的狠毒,阮绵绵可是看得一清二楚的。
还有小包子,小包子可是贾氏唯一的依靠,要是换了别人,自然是把这个唯一的儿子当成心肝一样的宠着,可是贾氏对小包子却毫无一点的母爱,更多的漠视。
现在因为小包子跟她们姐弟亲,更是把小包子也当成了眼中钉了。
也许,他们三个都不是贾氏的亲生孩子。
可是贾氏生为一个童养媳,要想在这么多人的眼皮子底下把三个孩子都换了,那是根本不可能的。
何况换下来的孩子哪去了?
这村里好象也没听说过哪家孩子跟贾氏一起生。除了方氏
等等
阮绵绵心头一动,阮蔓青与秦莲儿是同年同月同日生的,而且贾氏对秦莲儿那是贴心贴肺的好,会不会
不,不可能。
方氏这么精明的人,怎么可能让贾氏把她的亲生女儿给换了呢?
阮绵绵看向了贾氏,突然走到了贾氏的身边,一伸手揪下了贾氏的数根头发。
贾氏痛呼了一声,恶狠狠的瞪着阮绵绵:“你做什么?”
“看到你几根白发,帮你拔了。”
阮绵绵伸出手,将手中的数根白发递到了贾氏的面前。
贾氏看了一眼哼道:“天天为你们操碎了心,头发能不白么?对了,我跟你说,你现在立刻到县里去,跟县太爷说,你心里恨你奶,所以拿了老鼠药喂给你奶吃的,跟你三叔没有关系。知道么?”
阮绵绵气乐了:“贾氏,你疯了么?你可知道杀人是什么罪名么?尤其是弑亲的罪?”
贾氏不在意道:“杀人不过是偿命,还能怎么样?你生都是我生的,让你活了这十几年已经是你的福份了,难道你让你做些事都不行么?何况你奶本来就是吃了你的药才死的。”
吴氏气道:“贾氏,你疯了么?你怎么能这么轻飘飘的说出这种黑心烂肺的话?县太爷都已经审清楚了,就是秦青云杀了朱氏,朱氏也承认了这事,你现在让四丫去认罪,你按的是什么心?”
“吴氏,管你什么事?你别以为天天跟个狗似的跟在这个丧良心的贱丫头后面,她就能给你好处,你也不看看,我都是生她的人,她孝顺我了么?她可是个白眼狼,别到时候被她反咬了一口,你哭都找不到地方。”
“呸,贾氏,是她不孝顺你么?母慈女孝,你一个当娘的,你尽到了当娘的责任了么?你不慈,凭什么要四丫孝顺你?这个道理你不理么?
何况四丫从小到大你抱过一回么?你给做过一顿吃的么你做过一件衣服么?你好意思说你是当娘的,我都不好意思说出这口。
你别忘了,你就是个童养媳,都说最童养媳就是姨娘的身份,你一个姨娘来管主子的事,你有多大的脸啊?何况四丫已经给了一百两银子朱氏,对你算是仁至义尽了。你要是识相的就离他们远远的,将来他们几个富贵了自然是少不了帮你养老送终,你要再这么不讲道理,等磨灭了他们所有的孝心,你就等着死了没有人葬你吧!”
“你”贾氏手指着吴氏,气得整个人都在发抖。
吴氏哼道:“你什么你?难道我说的不对么?周围这么多的村子里,你倒是问问,哪个当子女的拿出一百两银子来孝敬亲娘的?那可是蝎子耙耙独一份!你这不满足,你不是作妖是什么?”
“你”贾氏气得一口血憋在喉咙里,眼珠子直勾勾地瞪着吴氏,仿佛要吃了吴氏一般。
吴氏继续道:“我什么我我可是她们姐弟三人的亲长辈,都是阮姓的族人,你这个当娘不帮着他们,我来帮!二丫,四丫,沉央,以后见了她,不用理她!”
后面的话自然是对阮家姐弟说的。
阮蔓青没有说话,她到底与贾氏感情深。
阮绵绵自然是大声应了,小包子迟疑了下也应了下来。
贾氏听了气得一下坐在了地上,又哭又号又骂了起来。
话里话外不外乎是指责阮家姐弟三个不孝顺。
要是骂阮绵绵,阮绵绵自然不会理她,可是骂小包子,阮绵绵肯定不答应。
她冷笑了笑道:“贾氏,那你认为什么是孝顺呢?”
贾氏立刻不哭了:“你马上去告诉县太爷,就是你杀了朱氏,还有,把你的方子也拿出来,那是陈家祖传的方子,怎么可以让你一个丫头片子拿着呢?”
阮绵绵笑了起来:“说来说去,不就是为了方子么?贾氏,告诉你,你做梦!你要是说我不孝顺,你就说去吧,反正我不在乎,要是让我再听到你说沉央一点不是,就别怪我不客气!”
“你你你想做什么?”贾氏看着阮绵绵比冬天还阴冷的笑容,心头一紧,结结巴巴道:“怎么?你还敢弑母不成?”
阮绵绵将两只手用力掰出咯咯的声音,倾身附到了贾氏的耳边,压低声音道:“你信不信,你如果不是生我的人的话,我有一千种办法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贾氏尖叫一声,突然一跃而起,撒丫子就往阮家老宅跑去,一面跑一面叫“救命啊救命啊,阮四丫要杀人啦!”
众人面面相觑。
吴氏问:“四丫,你跟贾氏说啥了?把她吓成这样?”
阮绵绵无辜地耸了耸肩:“我没问啥啊?我就我她,我是不是她亲生的。她就吓得跑了。”
吴氏一愣,沉吟了片刻道:“你问这话贾氏怕啥怕啊?难道你还真不是她生的?”
这时大牛娘一拍大腿道:“哎呦,吴婶子,你这么一说,我还真觉得四丫可能不是贾氏生的,这亲生的女儿咋能这么下狠手的?”
大草娘推了推大牛娘道:“别胡说,虽然贾氏对四丫不好,你也不能说四丫不是贾氏亲生的啊。这村里有的就是虐待闺女的,还有生生把闺女打死的。不能因为贾氏虐待四丫,就说贾氏不是亲娘。”
大牛娘不服气道:“我也不是瞎说话,你忘了,四丫可不是在村里生的啊,是贾氏生完了抱回来的。”
大草娘也露出沉思状,想了一会道:“还真是,记得贾氏说要回娘家,结果在从娘家回来的路上就把四丫生下来了。这四丫是不是贾氏生的还真不知道呢。”
吴氏道:“你们就会瞎猜,要是四丫是个儿子,也许还可能是贾氏借着生孩子的机会出去,然后把人家的儿子抱回家换了自己生的女儿来达到巩固自己地位的目的。可是四丫也是个闺女,贾氏何必把自己的闺女给换掉呢?”
大牛娘道:“那不一定啊,吴婶子,你也不看看贾氏在陈家过的是什么日子,要是贾氏是个生疼女儿的,难道不会把自己的亲闺女把别人的闺女换了么?”
“这倒也是。”吴氏听了也迟疑了:“那我问问邻村的,看看有没有人跟四丫同年同月同日生。要是贾氏真换孩子,左右不会离这几个村子太远。”
“说得没错!”
大牛娘与大草娘齐刷刷道:“我们也回娘家让娘家人帮着问问,要是四丫真不是贾氏生的,那就好了。省得贾氏天天算计四丫。”
阮家姐弟三人回到祠里,小包子扯着阮绵绵的手不放。
阮绵绵哭笑不得:“怎么了?沉央?是不是担心我不是你的亲姐?”
小包子脸上皱得全是褶子了,一副烦恼的样子。
小包子在这几天好饭好肉的喂养下,早就被养得白白胖胖了。
看着小包子可爱的样子,阮绵绵忍不住的捏了捏小包子的婴儿肥小脸,笑道:“血缘真的那么重要么?你们看秦青云明明是朱氏亲生的,可是为了自己的利益,秦青云可以猪狗不如的弑母。陈族长的小儿子明明是领养的,可是陈族长对小儿子跟亲儿子也没有什么区别。所以,不管咱们是不是有亲姐弟,咱们也会比亲姐弟还亲是不是?”
小包子听了豁然开朗,忙不迭的点了点头。
阮蔓青看着阮绵绵欲言又止。
阮绵绵知道阮蔓青想说什么,无外乎是担心万一她不是贾氏的亲生女儿,怕她报复贾氏。
不过阮绵绵并没有答应阮蔓青什么,因为她怀疑阮蔓青也不是贾氏的亲生女儿。
“姐,沉央,你们给我两根头发。”
“好。”小包子向来相信阮绵绵,主动拔了头发给阮绵绵,生怕两根不够,还拔了五根。
他倒不怕疼,连根拔的,阮绵绵心疼得直摸小包子脑袋。
阮蔓青问清不需要连根拔,就拔了半断的几根头发给阮绵绵。
递给阮绵绵时倒是问了声头发有什么用。
阮绵绵只说有用,没说别的,阮蔓青也就不问了。
对于姐弟的表现,阮绵绵表示很满意。
说明两姐弟对她是十分信任的。
要知道古代的身体发肤受之了于父母,是不能随意的拔取的。
尤其是阮蔓青,身为女子,别说是头发了,就算是贴身之物流传出去,都会坏了名声。
阮蔓青能把头发交给阮绵绵,可见对阮绵绵十分的信任。
阮绵绵让阮蔓青与小包子去做饭,自己拿着头发回屋里去了,然后交待两人,不要来打挠她。
定了定神,阮绵绵倾听了一会,知道院里除了姐弟三没有旁人,遂一闪身进了空间。
寻金鼠看到阮绵绵进空间后,高兴的上窜下跳,跃到了阮绵绵的身上就要舔阮绵绵的脸。
被阮绵绵嫌弃的抓着鼠尾扔了出去。
寻金鼠很郁闷,把阮绵绵诅咒了三百遍,然后跳入了灵泉洗澡去了。
因为阮绵绵经常要喝灵泉里的水,寻金鼠打定主意让阮绵绵喝它的洗澡水来报复阮绵绵对它的不闻不问。
阮绵绵不知道寻金鼠的小心思,直接就跑到了别墅里去了。
她着急知道他们姐弟三人与贾氏到底有没有血缘关系。
她把四人的头发打好的标签,然后放入了培养剂,进行细胞核的脱离。
脱离要几个小时的样子,阮绵绵也不在那里傻等着,就出了别墅。
才一走出来,看到寻金鼠在灵泉里游得欢实,顿时脸都黑成了炭。
好嘛,敢情她喝了这么多的灵泉水全是这死老鼠的洗澡水。
阮绵绵大步一跨,揪着寻金鼠的尾巴就把它拎了起来。
湿淋淋的寻金鼠拼命的甩着身上的水,甩了阮绵绵一脸。
阮绵绵一怒之下把寻金鼠扔了出去,追着寻金鼠就要打
于是空间里一阵的兵荒马乱,两人忽上忽下闹得不可开交。
直到阮绵绵追得精疲力尽了,寻金鼠才期期艾艾的跑了过来:“主人,你别生气了,我以后再也不在灵泉里洗澡了行不?”
阮绵绵斜睨着它:“就不洗澡么?”
寻金鼠想了想道:“也不撒尿了。”
阮绵绵:
阮绵绵花了一个小时的时间与寻金鼠斗智斗勇,终于抓住了寻金鼠,几乎把寻金鼠的毛都拔光了。
然后逼着寻金鼠发誓再也不往灵泉里洗澡了。
至于撒尿,阮绵绵虽然恶心,但也没办法。
因为这该死的寻金鼠的尿居然比万年的灵芝还珍贵万倍的灵鼠液,不但能延年益寿,美容养颜,还能洗髓伐筋,别说是凡间了,就算是修仙界也是可遇不可求的宝贝。
而且寻金鼠属于光进不出的货,一个月就撒十毫升的尿。
阮绵绵想着十毫升在辣么多灵泉里也稀释得找不到了,这样心情就好了许多。
寻金鼠倒是想拍阮绵绵马屁,它说它身体里最珍贵的就是血,不过血是不能给阮绵绵喝的,那样会损害它的身体,但它可以吐点唾沫,它的唾沫比尿还珍贵,阮绵绵每天喝上一滴,保证让阮绵绵美若天仙,而且青春永驻。
美若天仙,青春永驻,阮绵绵倒是有些心动,不过让她喝老鼠口水,阮绵绵想想还是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