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师的实力还是有的。”
当着自己老首长的面,如此点评自己的老部队,沈耘并没有盛气凌人的心思。
比起上一支部队,对付一师沈耘和夏锐还是花了些心思的。至少,一开始一师的突袭确实给沈耘带来了战争的紧迫感和严肃感。
可能是因为对郎天平的性格很是熟悉,沈耘只是简单的一句夸赞之后,就开始了自己的论述:
“不过一师一开始并没有做好战争的准备。”
“江师长为什么会被斩首?”
“一场人工降雨就改变了你们的行动节奏,牧民慰问更是让你们直接放松了警惕。战争期间放松警惕是什么后果?在这方面我们的前辈是吃过亏的。”
虽然沈耘没有点明到底是什么时候,但郎天平脸上已然露出心有余悸的神色。
“江师长和周参谋长被斩首之后,一师虽然有组织地准备进攻,但是缺乏强有力的指挥机制,加上对环境和我方情况的不熟悉,导致各战斗部分始终脱节,直至演习结束,都没有形成有规模的进攻。”
“细化到局部,能够反映出来的是基层军官作战意识清晰,但缺乏对全新战斗方式的应对能力和天马行空的想象力。而战士们虽然具备相当的战斗能力,可是终究还差那么一点点。”
随意拉出来方才发生的小规模战斗作为例子,沈耘详细解说了自己的看法。虽然一直通过镜头看到实战的军官们早有定论,可是沈耘一些新颖的想法还是让他们觉得很有价值。
说到这里郎天平扭头看向江利。
“作为战败的一方,你来说说吧。别觉得不好意思,连怎么败的都说不出来个一二三,你这师长也就干到头了。”
蓝军旅成军的意义就在于此,江利早就认清了现实,所谓的面子和尊严也已经放下。虽然对老首长心里还是有些发憷,但总归还是开口自我检讨了起来。
“沈耘说过的,我就不说了。这次战败主要原因说白了就是对现代战争的理解不够,长途奔袭费尽心思,连蓝军旅的影子都没见到就被人家发现了,不得不说这绝对是我们认识上就有缺陷。”
在他们一师的防域内,他们何曾具备这么严密的监控手段。以己度人,本以为蓝军旅也是这样,谁想到结果成了这样子。
省军区的一众军官看向江利的眼神同情中带着一丝庆幸。
这次也就是江利在扛雷,要是放他们身上,估计结果也是一样的。
“我被斩首之后,坐在蓝军旅的研究室里看了很久,唯一的感觉就是一师就像是一位固守自封的垂垂老朽,却在跟一个年轻力壮的武功高手打架。”
“在我眼中只能算是一些不重要的因素,在他们那里可以放大一百倍去研究,如同一台精密机器一样,各单位非常契合地争分夺秒投入战斗。”
在导调中心看视屏的首长们压根不知道,蓝军旅的所有战斗,都是沈耘和夏锐下达作战意图之后,他们的营级军官自行制定的作战计划。
不说这份能力,单纯讲这种指挥机制,作战计划的制定下沉到营居然还没有一丝纰漏,这该有多么恐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