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邻居是一个花白头发的老奶奶，比他外婆还要长上约莫十岁。她一个人住，还住在老砖旧瓦的旧式房屋，房子虽旧，却非常齐整干净。

她家有一个院子，矮小的灌木丛把她这方小院子围成了一个天地。灌木丛中有4只狗，一大三小。本来是只有一只狗的。那只狗曾在无意间吃了一口老人放在门口的剩饭，没有招致一直以来的驱赶却自此定时定点地开始了有了蹭饭的机会。

那只狗没有擅自踏进过老人的家一步。即便老人的家大门敞开，灶台上是刚做好的红烧肉，狗也不会踏进一步。属于它的自始至终都是那处灌木丛。老人也不曾有过任何邀请狗来家陪伴她的举动。

双方没有任何约定，却像是老友般熟稔。不是主人和宠物的关系，一人一狗，以一种平等的关系，各不相扰，当然，定点的食物供应除外。

狗受的可不是嗟来之食，它偶尔会帮着老人看看家。像一个忠诚的卫士，陌生人靠近时，它会嚎上两嗓子。听说这只狗曾经离开过，当时众人都困惑于这一行为，老人只是说，“走了便走了吧，本就不是家养狗，它有它的自由。”

过了好几个月，那只狗再一次出现在了灌木丛中。不同的是，它的肚子开始鼓起来了，看到除老人外的任何人，都会发疯似地乱吼。

对于它的再次出现和它的变化，老人没有表现出任何惊讶。她只是喃喃了一句“原来是只母狗啊。”之后，又开始了定点地提供果腹之食。

又过了几个月，它产下了三只小狗，一公两母。几天后，母狗不知是怎么了，生了场大病，永远地离开了。三只小奶狗没有的母亲的依偎，被老人养在了家中。

毕竟是年老了，应对三只嗷嗷待哺的新生狗狗，老人显得力不足心，便送了程子旭外婆一只小公狗。小公狗活泼可爱，几个月后，被来探望外婆的程子旭接走了。

而这只狗，便是皮皮。在皮皮长到1岁左右，他们家才来了一位新成员，一只温顺呆萌的小母狗，短腿小柯基，也就是球球。两只狗没有预想中的争风吃醋，相处的意外融洽。

一向爱惹岔子的皮皮，在球球面前总能放下姿态，敛下性子，和它一起窝在沙发脚下睡大觉。

也许这就是所谓的一物降一物吧，总有那么一个个体的存在，让另一个个体不自知地去跟随，去展露出连自身都不曾发现的另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