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听,是错怪她了,便说:“你还不如说让我生个孩子,我哪会呀!”
“别买缎子的了,我不是怕花钱,缎子的谐字是断子,不吉利,咱们用买缎子被面的钱,买线绨的,余下的钱买一对枕头、枕巾,全科的不好吗?”
“这才是贤惠的嫂子呢?”我亲了媳妇一口说。
“去!让孩子看见!”白莉害羞地说。
“妈!我老姑把我弄丢了,是二姨把我找着的。”儿子说道。
“你二姨?你二姨在家呢?咋上四平找你了?”白莉敏感地瞅着我,“说!咋回事”
我把妹妹带孩子出去显摆的事学了一遍,才解除警报。
9月30日晚上,我和白莉便一人背一床被褥去四平了。一床被褥加枕头,挺大一大包,用线毯包的,去时,从下沟顺着铁路边就进站台了。下车就不好走了,幸亏又遇见张丽华了,帮我们领着孩子,把我们送出了站外。
白莉说:“还真跟白雪长得挺象!怪不得儿子说是他二姨。白雪要穿上这身制服能更好看!”
那时候连四平都没有出租车,电话也没进入家庭,幸亏有蹬三轮的,但是过天桥得推着走,花了3块钱才租到了一辆,把被放上就坐不了人了,只把儿子放上,我们跟着小跑,才把被褥运到家。
新房打扮得挺漂的,墙上新刷了用乳白胶和的大白粉,地上刷了红铅油,窗户和门上贴了喜字,棚顶拉了拉花,窗户和炕上挂了窗帘和幔帐,就等我写对联呢。
我把我结婚时那副对子,把今春改成了今秋写了出来。爸爸连连称好。
爸爸对对子很有研究,经常给我们出上联,让我们对,对上有奖,每次都是我得奖。比如:白水为泉夕夕多,对下联是,此木为柴山山出青山有幸埋忠骨,对下联是,白铁无辜铸佞臣等等……
汤润的朋友己经不是当片长那时的喽啰们了,绝大部分是司机他的同学包括女生也来了不少各式车辆来了十多辆,其中半截子较多,可能是物以类聚的缘故吧!
弟弟参加工作后为了开车,跳了三个单位。开始时是街办纸箱厂,没有车第二个是二农机厂,有一台拖拉机现在是三针织,有了这台半截子他还在努力往我姐的三化调呢,那有大解放三个单位的哥们也都来了,看得出他社会大学念得还不错。
王以岚家来的人不多,也就两桌娘家戚儿,有六七个还是郭晓天带来的。
她妈没来,说是山东家有说道,爹送闺女,以岚的爸爸没了,寡妇送闺女不吉利。
那时还没有专业司仪,也没有专业婚礼酒店饭店,只是国营饭店不要粮票了。
四台车,还有轿子、面包接新娘子己经很够阵仗了。介绍人的丈夫,汤润哥们中的老大王老大当支客人,也玩了一回“一拜天地,二拜高堂,夫妻对拜,步入洞房”的老礼儿,婚礼便礼成了。
接下来,我爸爸便亮出了我从锦州带回来的两个金锞子,当场给了王以岚一个,又叫过白莉,也给了一个。
这对白莉来说,是突如其来的惊喜!不知道放哪好了。
再接下来是所有人上车,到道里政府宾馆服务楼的大餐厅开宴席。
餐厅里有小舞台,郭晓天他们六个人组成了民乐队,在小舞台上支起了架式。先是合奏了一曲金蛇狂舞,然后各个高手独奏,其他乐手伴奏。演奏的都是有难度的曲子,烘托了喜庆的气氛。
舞台下摆了十桌,那里的桌要比饭店的大,每桌10人宽绰有余,坐12个人都不显得拥挤。每桌12个菜,鸡鸭鱼肉,过油的,红焖的,溜炒的,很是丰盛。白酒、啤酒、汽水应有尽有,大米饭、馒头、花卷、小包子,每桌各上一大盘。汤是用白塘瓷铁捅上的,比饭店的讲究多了,也卫生多了。
按照风俗,新婚子要坐福,不能参加宴席。白莉以陪妯娌,侍奉我爸为名也没来,我带着儿子来的。她赢得了贤惠的名声,其实我最知道她了,她是怕元宝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