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六十三章(1 / 2)劫火令首页

段不易见沉阙得了剑,明显曝露出慌乱,同时下手更重了。他聚起强大的护体阴气,试图捍卫自己。沉阙不甘示弱,二人又是旗鼓相当,声势皆强,却无法撼动对方分毫。

沉阙眼中闪现嗜血的光芒,阴恻恻道:“段不易,你现在收手,说不定,我能叫你死得痛快些。”

段不易定定心神,佯装镇定道:“你以为你得了剑,就能稳操胜券?”他冷哼一声,“曲虹剑能破我的护体阴气,同样也能破你的。你若一剑下去,你我两败俱伤,你若不挥剑,就这么跟我耗着,待到内力尽散,同样两败俱伤。沉阙,想你也是顾全大局之人,莫告诉我,你要在这一刻犯傻。”

沉阙面无波澜,也看不出他在想什么,片刻,他幽幽道:“若我了无牵挂,能与你弄个两败俱伤,同归于尽,倒也不算坏事。只可惜……我还有大业未成,实在是不能奉陪。”

他这话说得太玄,段不易听不明白:“你什么意思?”

沉阙眼中闪现笑意:“你说得没错,我不是犯傻之人。对付你,何须曲虹剑。”语毕,他扬起臂膀,将剑朝门外扔去

众人瞠目结舌,傻愣愣看着那剑划出一道抛物线,落入一突然从门外飞入的女子手中。女子一身群青色衣衫,容貌艳丽,神情却寒冷如冰。

陈桂傻了,喃喃吐出对方的名字:“群青……”

沉阙朝群青使了个眼色,下令:“护好此剑!”

“是!”群青干脆领命,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飞离现场,消失于众人视野。

陈桂越来越糊涂,她还没有回过神来,秦驭风就先一步道出了她心中的疑惑:“沉阙,你到底要干什么!!!”

沉阙笑得阴狠:“我要叫你们看看,谁才是你们该畏惧的人!”说罢,他浑身内力上涌,火力全开,发丝因着气势的加强而肆意飘扬,如迸射的火花。

段不易赶紧提气相对,然而这次不但没有克制住对方,反而感觉有力不从心的倾向。他不信邪,再度加势,却适得其反,好似无形中出现了漏洞,漏洞中是极其汹涌的漩涡,将自己的内力全数吸了进去。

“你……”段不易万不可置信,脸上渐渐失了血色,乌青之气逐步笼罩上来,“不可能……”绝对不可能!面前这人,就算偷习了太阴九绝,也不可能强过他。就他分析,至多也就修至第七绝,与自己一样。自己虽然胜不过他,但也不至于背其反噬,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沉阙看出他的惊疑,得意之色逐渐放大:“你是不是很奇怪,为何我与你同样修至第七绝,却能略胜你一筹?”

段不易没有回话,不是不想回,而是他已没了回话的底气。他生怕再泄露一丝一毫气息,叫这人又越雷池一部。

沉阙得了他的内力,气势呈几何增长,他从未有过地振奋,精神焕发得如从天而降的神明。他如下神谕一般,用一种普度众生的姿态,说出最蔑视的话语:“你莫忘了,我才是至阴之命。你修为再高,也不过是投机取巧。你拿我当了那么多年鼎炉,得的东西,都不是自己的。不属于自己的东西,怎么留得住!”他眼一横,借着新得内力,震碎对方心脉,厉吼,“这世间,只有我能练成太阴九绝!!!”

“噗”的一声,段不易喷出一大口鲜血,往后栽倒在地,脸上血色尽失,只留半口气苟延残喘。

沉阙怨恨未平,仍不放过对方。他一脸阴狠,踩住对方胸口:“知不知道你为何会输?因果轮回,你咎由自取。”

段不易虽心有不甘,却知大势已去,他撑着最后半口气,气若游丝道:“我是咎由自取,但你,总有一天,亦会作茧自缚。”

沉阙眼一沉,脸上阴云密布。

“一如邪门深似海,修炼太阴九绝,前期能举一反三,后期却是欲壑难平。这点,你应该比我更清楚。”

沉阙没有说话,脸色更难看了。

段不易露出嘲弄之色,继续道:“太阴九绝唯一的缺陷,就是有数不尽的瓶颈。你永远……也无法填满一个无底洞。我赔在你手上,是技不如人。但终有一天,你会赔在自己手上。”

沉阙眼如利剑,脚如重锤,一下踏碎对方胸口。段不易痛呼一声,连眼都来不及闭上,便断了气。

看着他气绝,沉阙先是静默了一会儿,而后眼中戾色一点点消散,脸上那异样的红光亦逐渐退去。他长舒一口气,感觉好久没有这么爽利了。又过了片刻,他缓缓转身,面向众人,面色平静温和,好似方才那暴戾狠绝的人不是自己。

没有人知道他接下来想干什么,就连秦驭风也不敢轻举妄动了。方才那一幕,已叫秦驭风领略了他的厉害,自己就算拼了性命,也绝不是他的对手。况且现在唯一能制衡太阴九绝的曲虹剑也落在他手中,这全天下,他是再无敌手了。

而陈桂早已呆若木鸡了,自打沉阙不告而别,她便觉得与他的距离愈来愈远。她没有想到,重逢的这一刻,他就站在自己面前,她却一点没有感觉到接近,反而前所未有的地陌生,就好像自己从来没有认识过这个人。方才那狠毒而残忍的人,不是她认识的沉阙,更不是她记忆中的阿沉。

这时候,沉阙的目光投向她,眼神更是温柔了,他启唇,正准备说什么,却听得外头有人厉呼“捉刺客”。跟着一阵骚动,大队人马全涌进了屋子。一群精兵将他围住,几十支长矛对着他,一副要将他就地正法的样子。

上官瀛最后一个跑了进来,朝上官承泽道:“微臣救驾来迟,请陛下恕罪。”

上官承泽情绪有点乱,但脑子尚算清晰,他直觉事情还没完,上官瀛的出现绝不单纯。而且,他现在的心思,全在沉阙身上。

沉阙却完全当上官承泽不存在,他瞥了上官瀛一眼,笑出声来。

这一声笑,在上官瀛听来,尤其刺耳。他装作未闻,对上官承泽道:“陛下,臣听闻有刺客来袭,便立刻派兵前来救驾。怎知那帮邪人实在难对付,故姗姗来迟。好在陛下安然无恙,不然臣便是上官皇朝的罪人了!”

沉阙笑得直不起腰来:“摄政王,你先是借风烛堂之手打击护国军,后又借我之手除了段不易,现在又在这扮忠臣,一箭三雕,你这算盘打得可真响。”

上官瀛一阵心虚,忙不迭道:“陛下,你莫听他妖言惑众,臣是假意与他结盟啊!不然,臣也不会献上曲虹剑。”

“编啊,继续编,看这里,谁会相信你。”沉阙不齿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