哐镗一声,弯弓已被砸裂,完颜宛眼中多了几分狠意,“他欲恨便恨,可要怨之人怎会只有哀家一人!”若不是她父兄夺她亲儿,她怎会蒙在鼓里,无法尽责。
“姑母本有机会弥补,却依旧选了北堂墨。”不往最痛处戳去,她怎能甘心。
“苏雅,皇后心浮气躁,不宜多说,丝帕堵堵也是极好。”完颜宛沉声下令,不再看她,“今日起,且将她捆在榻上,除非必要,便让她一人待着,皇帝凯旋而归,自会处置。”
前线军营,议事营帐之中,众将领正商议对策。
“明日行军虎口,若能拿下此役,胜负便可分明。”裘云起手指兵布图,面色严肃,虎口乃天险,易守难攻,多日应战,双方士卒已显出疲软。明日之战,他也只有五成把握。
“完颜涛明日定会亲自应战。”北堂墨双眼微眯,心中已有旁算,“虎口之役,朕将亲临。”
“此番不可,若明日完颜涛挂帅,定是冲皇上而来,此乃计中计。皇上慎行。”丁泰出言提醒,虽欲挣得功名,也不能叫皇帝丢了性命,行事还需谨慎。
“朕端坐着等他反叛,便是要看他计穷关尽。”北堂墨笑语,此刻发笑未免不合时宜,众人自是不知君王何意。
营帐之外,已乱作一团,伙房管事冲入营中,慌张之际,已顾不上什么军规。
“皇上!粮草着火,现下扑救已于事无补,三军口粮全无!”
丁泰跌坐在地,瞬间慌了,“此战以何应?三军欲进,粮草先行,这,我军后路已断”
“身为将领,如此懦怯,不怕朕先斩了你?”北堂墨挑眉冷声问着,言语中的怒气明显不过。
沈尉迟驻守前方,眼见火势愈发大了,直是找来亲信问责,“谁给你们的胆子,私自纵火?”即便此举有益,终是不喜有人擅作主张。
“末将已细细盘问,并无一人有此行径。”若不是沈氏亲信所为,莫非完颜涛临了改计却未相告?沈尉迟心中之疑更甚。
北堂墨撩开帐门,火光已经冲天,士卒军心涣散,所谓散兵游勇,大抵便是这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