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何?”北堂墨嗤笑,“舅父不知为何?那朕今日便说与,沈将军。”
北堂墨拔剑而起,亦是走了过来。每近一寸,沈尉迟笑得越诡异。“独揽大权,收买人心,此罪一也:滥用王法,中饱私囊,此罪二也:欲壑难填,意图谋反,此罪三也。三罪齐发,当斩也。”言毕,剑已抵在沈尉迟脖颈,稍微挥动,便可削首。
“皇上此刻还有气力拿剑胁迫,也是好耐力。那酒中之引已开始催化你体中另一毒药,片刻,便可肠穿肚烂。”沈尉迟笑得狂妄,自认一切尽在掌握之中。一声令下,沈府死士已将营帐团团围住。“皇上可要长上一双翅膀,否则,今日江山,必得易主。”
“诸位将领若能弃暗投明,老夫今后自当重用,若要冥顽不灵,休怪老夫不念旧情。”沈尉迟出言提醒,恍若已得权势。
“沈将军,你的性命握于朕手,如今言多,当真不惧?”北堂墨依旧轻笑,没有丝毫怯色。手中之剑,转换方位,紧紧抵在沈尉迟脉搏之处,似乎轻触,便能血溅当场。
“皇上莫要强装,强弩之末罢了。”沈尉迟抬手将剑缓缓推至下方,自信满满。
下一瞬,光影闪过,出剑之快,让人始料未及,众人只听沈尉迟一声惨叫,推剑之手已被削下,再转头,军中亲信已将沈尉迟死士围得水泄不通,那一声惨叫,即是讯号。
北堂墨伸手将脸上血迹抹去,缓缓吐字:“沈将军此番只能失望而归。”
沈尉迟强忍痛楚,紧紧按住断手,“你你怎会无恙?”他实在不知是哪里出了纰漏。
“宛贵太妃待我如亲子。”此话,一句便已足够。
“北堂琏”
“亦是无恙。”
沈尉迟仰头大笑,意难平,绪难收。他双眼已闭,言语中尽是苍凉,“终是老夫计谋不足,成王败寇,罢了,任凭处置,绝不求饶。”
“朕会要了你的命,只是,不是此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