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雨势逐渐变，景心琳和韩野的谈话主题也一点点发散开来。从胡敬禅在凤凰分社的秦腔私戏到那座老宅阁楼，再到巨犬“图灵”的驯化，还有他苹果电脑里的射击游戏、看不懂的编程语言、科幻作家、网购卖家等等身份，简直把胡敬禅这个大脑有缺陷的残障人士得神乎其神，无所不能。

“他的围棋还下得很牛呢！”韩野得眉飞色舞，“曾经有位省里的围棋高手来我们这儿，他摆了个稀奇古怪的棋谱，愣是难住了那个高手，根本赢不了他。”

“那个疆图洛棋谱吧？”

“这我不懂，我对围棋也一窍不通，但我就觉得他很厉害。”

“你对他的女儿，常倩，怎么看？”

韩野摇摇头，“我知道他有个女儿，但从没和那个阿姨过话，只听她在北京工作，在一个做电脑游戏的公司。好像去年出零麻烦事，她妈妈去了北京照看她。至于别的什么，我就不清楚了。今算是从去年年初到现在第一次见到她。”

景心琳有些失望，在她看来，从常倩身上入手，也许比直接接触胡敬禅要更简单，但从韩野的话里话外判断，常倩和她父亲之间似乎没有什么交集的机会，还没有韩野这个邻家的孩子了解自己父亲更多。

“我听胡搅蛮缠管她女儿叫妖怪，你知道这怎么回事吗？”

“哎！别看刚才你问常倩的事我不太清楚，可关于妖怪这法，我还真知道一些内幕。”

“哦？来听听。”景心琳一下子提起了兴趣。

“据我妈，当年胡搅蛮缠和常倩的妈妈根本没结婚，在那座阁楼里胡搅蛮缠对人家干了一些不好的事，具体什么事我就不清楚了。再以后就有了常倩，但胡搅蛮缠后来似乎欠了人家什么，对常倩和她妈妈很怕，一见她们就她们是妖怪，怕得要命。我是孩儿，不懂你们大饶事，你应该知道是怎么回事吧。”

景心琳当然明白是怎么回事，也理解了胡敬禅管女儿叫怪物的原因，他的心智中根本不存在作为别人父亲的认知，而且对自己当年的冲动怀有深刻的憎恨，于是当常倩以父亲相待于他时，他的思维便混乱起来，把常倩和她母亲视作妖怪。

“那这件事这里的人都知道吗？”

“都知道啊，但都是背地里谈论，没有缺众这事。我听我妈还有警察叔叔过问过呢，后来因为没人作证和检举，就不了了之。”

景心琳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对了，还有哦，就在昨，有个和你差不多打扮的陌生大姐姐来到这里，好像就在打听常倩的事情。也问到了我，本来我不想惹麻烦，就打发她去找胡搅蛮缠了，也不知道后来怎么样。”

陌生的大姐姐？和我差不多打扮？景心琳头脑中回想着这人可能是谁。对了，昨临睡前盛悯和自己提到过宋夕媛这个名字，凌铎的前女友，听她也来到此处。韩野的莫不是她？

景心琳本想细问究竟，但想到自己对凌铎就不熟悉，更不要她的前女友了，再问什么也不会有头绪，于是就将此事暂且搁在一边。

突然景心琳又想到件事，“对了，你知道曾经有没有外国人来到这里找过胡搅蛮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