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外面的厮高声扬道,外头的丫鬟和婆子打得差不多断气了,一个丫鬟突然扑了出来,哭着道:“别打了,奴婢招了,奴婢招了,奴婢把知道的事情,都出来,求晨护卫饶命,求三公子饶命!”
这丫鬟的哭声让其他丫鬟和婆子的心理防线都崩溃了。人都有从众的心态,有了一个领头羊,其他人自然就会跟着做。
于是,那些丫鬟和婆子都跟着眨
晨光听了,感觉都不是重点,于是冷笑数声:“既然你们敬酒不吃,爱吃罚酒,那都拉下去狠狠打二十大板,再细细。”
众人闻言,吓得魂不附体,二十大板,不死也一身残了,晨护卫这是宁可错杀,不可放过。
此刻她们哪敢有所隐瞒,立即把自己所知的一一出来。
其实这些丫鬟婆子,把这几的事,事无巨细的都了,别看这些鸡毛蒜皮的事情,往往可是通往关键的地方。
就在晨光听着有些不耐烦时,一个丫鬟打破了这局面,她道:“奴婢是打扫院里的,在三少夫人生产的第二,奴婢看到丽香姐姐塞了一只钱袋给白玉姐姐,白玉姐姐原先是推搪不要,可不知丽香姐姐在她耳边了什么,白玉姐姐便收下了。”
晨光闻言,如墨玉般的眼眸里露出一丝精光,“你的意思是她们在做某种交易?”
“接着是昨,丽香姐姐和大少夫人前来看公子,奴婢看到丽香姐姐又塞了一只玉镯给白玉姐姐,然后白玉姐姐又对丽香姐姐了几句话,奴婢隐隐听到什么没有人,睡觉什么的,奴婢愚笨,听力不是很好,也没往下联想什么。”
丫鬟低着头,不敢看向白玉,其实她只是一个粗使丫鬟,能知道什么事情?除了打扫院子和走廊,就是偶尔会洗擦一下走廊里的柱子和栏杆,可她们这些人却经常在院里走动,所见到的事情比一般丫鬟多,故而,她所的都是实话。
白玉闻言,宛如被惊雷劈到了,脸上浮现了一丝苍白,还有掩饰不聊惊恐。丫鬟这几句话,让她整个人如坠冰窖。
晨光问丫鬟:“你的可是句句属实?”
“奴婢不敢欺瞒晨护卫。”丫鬟吓得脸色有些苍白,难道她无意中了什么事情吗?她真不知道这次审问是问些什么,只是按自己所见所闻的。
晨光接收到徐妈妈的暗示目光,就将视线落在白玉身上。
白玉极力想保持镇定,可微微发抖的肩膀,还是泄露了她的惶恐和不安。
晨光挥挥手,就让厮带着丫鬟和婆子都下去了,独独留下了白玉。
而蔺宸曜这边,他正在外院与爷爷和父亲话,厮在外面探了好几次头,因为他不确定该不该进去禀报,因为蔺宸曜曾过,这件事情不宜张扬,而里面老国公和驸马爷都在。
最后还是蔺宸曜发现了他,便叫他进来。
“事情审得如何?”
蔺宸曜在爷爷和父亲面前,并没有回避,直接的问他。厮见此,便实报道:“禀三公子,晨护卫又审出嫌疑对象了,便是白玉。”
果然是她。
能熟知景阳轩众人作息状况,又能轻易近身,必定是内院的人,而绿萍和紫影是从暗卫出来的,是他安排在楚歆羽身边做丫鬟,她俩对自己很忠心,同样对楚歆羽亦然,至于秋瑾和白玉,她俩是母亲派过来,虽宣过誓要对新主母忠心,但楚歆羽对她们始终没有竹帛和紫铃的信任,很多事情都不会经她们之手,故而心里有些平行,生了异心。
“怎么回事?”
蔺老太爷听到他们的对话,感觉一头雾水的,而蔺二爷却猜到几分,肯定是那位白玉闯祸了,因为他清楚,叫白玉的丫鬟是妻子挑选过去景阳轩的,曾经笑过,若儿子还不成亲,便将秋瑾和白玉给他做通房丫鬟,当时两丫鬟也在。
后来妻子挑她俩过去景阳轩时,他就不赞同,但妻子若儿媳妇连个丫鬟都管不住,那真怀疑她将来是否能做个独当一面的主母。
一年多过去,这儿媳妇做得相当不错,他们夫妻恩爱和谐,可今晚却静悄悄的审问景阳轩里的人,肯定是景阳轩发生了什么事情。
既然爷爷问到,蔺宸曜便没有隐瞒,把事情了出来,蔺老太爷听了动怒,怪蔺宸曜不该隐瞒他们,这事情非同可,竟敢谋害蔺家的曾孙,对方怕是嫌命长定了。
“这事绝不能轻饶。”
蔺二爷虽也责怪蔺宸曜知情不报,但他最先冷静下来,想着这件事情有蹊跷,对方为何要对康哥儿下手?他刚出生,没有仇敌,那么,对方针对的人是他们整个蔺家,还是儿子和儿媳妇?
“我会的。”蔺宸曜保证。
随后,蔺宸曜回到景阳轩,晨光已审问完白玉,这时子时已过,蔺宸曜听完晨光的报告,并没有立即去跟楚歆羽,而是吩咐晨光去办了两件事情。
第二日,蔺宸曜回到卧房。
康宁和杨茜珺已回去了,昨晚一整夜,康哥儿并没什么事,换了尿布后,睡得很安稳,早上起来,康宁看过他,精神不错,也没什么事,便和杨茜珺告辞。
蔺宸曜进房时,楚歆羽坐在摇篮边,正逗着儿子笑,见他进来,只看了他一眼,又继续逗儿子。他走上前,挨着她坐下来,康哥儿看到他,依丫依丫地踢着脚,胖嘟嘟的手也舞动起来。
“儿子这是喜欢我吗?”
蔺宸曜见到儿子这么可爱,伸手想摸摸他的脸颊,但想到自己手指粗糙,怕会伤了他嫩滑的肌肤,便缩了回去。
“当然。”楚歆羽侧头看他,“白玉什么了?”
早上见到绿萍和紫影三人,却不见白玉,一问便知道昨晚审问过她们后,白玉留了下来,之后就没见她回去。
“她丽香第一次给她钱袋是让她把你平时的生活日常和作息告诉她,第二次是想知道奶娘什么时候在,她大少夫人很喜欢孩,想来看看,多抱抱孩子,这样就能沾沾福气,若是奶娘在的话,就显得尴尬。”
“白玉相信了?”
蔺宸曜点点头,“她将你和哥儿的作息一一跟丽香了,她以为丽香问这些,是大少夫人想多抱抱哥儿,并没想过会伤害哥儿。”
楚歆羽脸色一沉,道:“依她的话,害哥儿的是大嫂?”
蔺宸曜道:“不是她的话,而是她暗示大嫂有这个动机。”
“什么?”
“晨光审问时,从没有过受害者是哥儿,被关起来审问的丫鬟婆子,全都不知情的,而唯独她却没想过会伤害哥儿,显然她是知道丽香想伤害哥儿的。”
“你怀疑她谎,把责任推给大嫂?”
蔺宸曜摇头,“她没谎,她也是参与者之一,但推卸责任却是肯定的了。”
楚歆羽微挑起眉道:“你这么肯定不是大嫂做的?毕竟她成亲多年,未能给大哥生下一儿半女,可我们成亲才一年多,便有了哥儿,哥儿出生便是荣国公府的长孙了,而荣国公府的爵位是传长不传幼,传嫡不传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