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经过反复商量以后决定去戒毒所。就在要去戒毒所的前一天晚上，叶菊去购买进戒毒所要用的日用品的时候，事情发生了。

那一刻等待就像无止境的时间轮回，真的很漫长。叶菊出去以后他根本就是度分如年，心里慢慢地紧张害怕起来，没有那个东西，他真的很难受，他是个成年人，肯定能想到自己进去以后痛苦的样子，他也不知道能不能面对以后的问题，但想想叶菊为他所做的一切，他努力赶走心里的紧张下定决心去。为了缓解紧张他冲了杯咖啡坐在沙发上一边喝一边等。

半小时后，一阵水流连续滴在地上的声音响起，仔细一听，这声音竟是从自己脚下传出来的，他的心像是被人用手狠狠攥住了一般焦躁不安。

一定不是所想的这样，一定不是，不会的，不会的。

他眉头紧绷轻轻地站了起来，眼睛不敢看向地面，不过那穿着拖鞋的双脚上从上面滑下来的热流还是在不停地告诉他。

这是失禁了！

他没敢在原地停留多久，在叶菊赶回来之前就仓皇逃离了家。吸毒对身体的伤害，在前些天早就体现了出来，他一天比一天软弱无力，有时候双脚会突然没有知觉，一天到晚特别想睡觉。最让他心惊胆颤的是，早在几天前，他居然想到用菜刀去杀他老婆，原因是想带着她一起离开这个世界。当看见她最近因为事情告一段落后的那一抹微笑，他释然了，那是他一生最爱的人呐，何苦拉着她和自己一起受苦呢好在最后的理智战胜了他一切的幻想，可一连窜的事情始终萦绕在他的脑海里，终究无法原谅自己。

恍恍惚惚之间，他发现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到一座山头。这山很高，下面都是岩石一块叠着一块。山上的一块碎石子在他不经意间，被他的脚往前面带了一带，因为惯性一直向前翻滚，直到踏空地面掉到山下，发出了阵阵嗡响。

这山很高，他知道。

他去过的每座城市总会有几座高山，可他觉得这座山是一生之中遇到的最高的山。他看向远处的景物，黑一块白一块，山山水水在黑夜的笼罩下好像过眼云烟。这一世，他哭过，笑过，痛苦过，开心过，什么都滋味都尝过了。唯独，自己答应了某个人要守护她一生一世的人，怎么也做不到了。

叶子，你一定要好好活着。

当第二天叶菊找到他时，他是躺在一块青石板上的，人还处在昏迷中，脑后的鲜血早就凝固了。

“所以，叶菊的老公后来死了？”白洁问。

“成了植物人。”马成将暗格再一次推了回去。

“那她弄这么多钱，是为了她老公？”白洁又问。

马成沉默不语，但他那肯定的眼神告诉她，她的推测是对的。又问：“她为什么不放弃给他治疗，这样她就不用去夜总会上班了呀，就不会被人杀了。”

“世界上有种情不是叫爱情吗？可能就是这样。科学家不也解释不出这种人类的情感吗？”马成绕过床头，走到那滩凝固的鲜血旁蹲下去，血迹的面积很大，除了刚才暗格那个位置，几乎蔓延了半个房间，为了不影响一会儿的采证，他尽量与中心离得远远的。

白洁始终站在原地不动，她的思绪又飘到了憧憬已久的和某人在一起的梦里。

“白洁”

“啊”

马成连叫几声，白洁都没有听见，才特意把声音放大，这让白洁吓了一大跳。

“你这小姑娘想什么呢”马成对她呆在床边，痴痴傻笑的模样十分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