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班时间苟且偷欢,仁元庆也够大胆的了。
“赵筱竹现在在哪里?”
“早和厂里一个男人私奔去南方了。”仁元庆恨恨的说。
“你认识黑水夫妇吗?”
“当然认识,可以说街坊人人都认识他们。他们在街坊最前面的摊位买水果干货,没有人不认识。”仁元庆答道。
“那你们之间有没有交往?比如吃个饭,喝个酒,借个钱啥的!”
“没有没有,我认识他们,他们不认得我,没有交往!”赶紧撇清关系。
哐嘡一声门开了,一个精炼的干警说道:“拿上你的东西回去吧!”
仁元庆拿着手表一看,半夜1点多。
回到家里,老婆急切问道:“你咋回事?到处找不到你哩!”
“公司的事情,到派出所做个证。”仁元庆疲惫的说。“睡吧,没事,不用操心。”
录完口供,专案组负责人大发雷霆:“老贾啊,你干了几十年了竟然相信梦话!这个案子虽然当时你没有参与,但是总是有耳闻吧?常局长亲自办的案,咋能有错?纯粹是浪费资源,浪费时间!”
贾主任低头无话。
黑水夫妇的遗骸挖出犹如一颗炸弹震动了整个东郊。而仁元庆的被带走去问话也立刻满城风雨。
第二天,欧阳龙又去工地巡查,仁元庆早已等待多时。欧阳龙正要打招呼,仁元庆冷不防冲上去就打。毕竟欧阳龙是个二十几岁的小伙子,反应极快,眼见拳到眉心,他轻轻侧身收腹,这一拳落空。仁元庆收势不住,胖大的身躯蹒跚几大步,趴在土堆上。
“我要再年轻几岁,你早就趴下了!”仁元庆吃力的起来说道。
“你要是再瘦点,就不会自己把自己闪到了!”欧阳龙嘲笑道。
“你为什么诬告我?”仁元庆喘着气质问道。
“我从来没有诬告过你,只是怀疑!”
“厂里这么多人,为什么怀疑我?啥时候把你给得罪了?”仁元庆气得声音都变了。
“无论如何,我可以肯定胡丽蜻案另有凶手!而且这个凶手也是杀害黑水夫妇的凶手!甄丹是被冤枉的。”欧阳龙一字一句的说。
“这事情有公安局管,你算干啥的?敢诬告我,等着瞧!”仁元庆生气的走了。
“如果你不是凶手,那么你得证明你那天不在车间或者厂区。否则,我还是怀疑你!”看着仁元庆急急的背影,欧阳龙大声甩了一句。
烈日炎炎,杨柳依依。工具分厂门口的大路上挤满了下班的人流。
仁元庆无心吃饭,犹犹豫豫的去了保卫科。
“老仁啊,下班了还不快回去吃饭午睡,有啥心事?”保卫科长王锁金递过来一支烟。
“老王,问你个事情。就是那个胡丽蜻被害的事,第一个发现的人到底是谁?”
“就是我啊!你问这个干啥?难道你怀疑我?”王锁金警惕的问。
“不是啊,我还能不了解你!这不是欧阳龙这个愣头青,不知道中啥邪了,到派出所举报了我,让审了半夜啊!”仁元庆无奈的摇着头。
“身正不怕影子斜!欧阳龙这次算是吓掉魂了,你不要理他。毕竟刚刚开工就碰上这事情,他能没有压力吗?赶紧回去吃饭休息!”王锁金开导着。
“老王,你当时咋发现凶手的?他在干啥?在啥地方?”仁元庆继续问着。
“老仁,你是不是也让欧阳龙给传染上了?见鬼了吗?”王锁金生气了。
“说实话,我有时候也梦见胡丽蜻,我很内疚啊!”仁元庆痛苦的捂着脸。
“你是梦见狐狸精了吧!告诉你,我该说的都给公安局说了,口供应该还在。你现在问我,我咋能记得那么清?你真想知道去公安局查吧!快走吧,你不吃饭我还饿着哩!”王锁金推着仁元庆出去,锁上办公室的门骑自行车下班了。
保卫科的自行车允许进厂。
仁元庆咳声叹气,失魂落魄的回家了。
欧阳龙也像丢了魂似的。汪美姿的电话不接,张树生的电话不接。
这一天,有一个显示着很多0的电话打了过来。欧阳龙感到惊奇,按下接听:“喂,找谁?”
“欧阳,你忙啥哩?打了几次电话都不在办公室?”范之淹的声音。
“老范啊!终于想到我了?咋知道我的手机号码?”欧阳龙强打精神。
“打你办公室好几次没人接,问柳翠翠,她给了我你的号码。听说你开始盖楼了?出师不利?”范之淹问道。
“唉,别提了!”欧阳龙就把这几天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
“大难不死,必有后福!你听我说,不要去纠结这些事情,它不是你能解决的。事情已经盖棺定论,你现在纠缠没有啥好处!如果真的有问题,你再坚持也许会带来更大的麻烦甚至杀身之祸!坚决忘掉它,干你该干的事情!同时也要主意安全,主意周边的人。”
“你也认为是冤案?”欧阳龙反问。
“朗朗乾坤,昭雪冤魂。债各有主,何须徒劳!就这样吧,挂了吧。”
“你给我打电话就是说这事吗?”欧阳龙猛然觉得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