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去县衙看看尸体,即使不完整也要找到重要的部位,能够证明确实死了八人,否则很可能是以碎尸来掩盖分赃不均而动的杀手。想让我们误以为死了八个,其实只有七人。”
“总捕大人英明,小的在湖边站了半个时辰也没想到这一点。”
云遥不知所措挠着头:“捕头大哥,我们能帮上什么忙?”
“这……二位是道家子弟,如此血腥的惨案会否有碍你们清修?”
“师门中确有规矩,弟子勿插手凡人之事,尤其不可与官府往来……可让我如此袖手旁观,实在有违道义,不如这样好了,我们就住在身后的客栈里,若有困难需要我出出力气,尽管来找我。”
“好,言某先在此谢过。”
“李头儿!总捕大人!找到个疑似看见过凶手的人!”忽然间,远处两名捕快带着一平民走来,一齐朝着二位捕头行礼。
云遥定眼一看,这人竟不陌生,正是他们所住的风满楼里的店小二。
“怎么是你?”
“哟,二位客官也在。”
言捕头问道:“你都看见什么?”
“回总捕大人,昨天深夜里小的在湖边盥洗衣物。”
“大胆!”李捕头怒喝一声,“县太爷早贴过禁令,不准在西湖里洗衣物,你居然还趁夜干这事?”
“客人太多,水不够用,桶也坏了……”
“你!”
“李捕头,算了,他敢冒险说出这事,也是懂得权衡大小之人,就饶他一次,或许能告诉我们重要的情报。”
“是,总捕大人您说了算……听见没,还不赶紧回大人话?”
“小的洗着洗着,突然看见一个白衣人,吓得我差点掉进湖里去!当时夜里明明就我一人,先前毫无征兆。”
“那恐怕是你疏忽大意,也未必与此案有所关联。”
“总捕大人,小的还没说完,那个白衣人赶路不用走的,直接踏着湖面飘了过去!”
“当真?可看仔细了,此人是何模样?”
“千真万确,我记得白衣人手里还拿着一柄剑,别的就不曾看清了。”
“那又飘去何处?”
“往孤山白堤一带去了。”
雨蝶顿时一惊,似乎想起些什么,李捕头道:“大人,那里正是掉落耳坠的地方。”
“可有问当地渔民今早的风向?”
“大人何故有此一问,您想等做完了公务去放风筝,那小的陪您一块儿?”
“李捕头,本官是想确认湖面上尸首从哪边漂来……”
“原来如此,这我知道,清早出门时我晾的裤子被吹到隔院儿寡妇家去了,应该是西北风,那这些尸首就是从孤山白堤一带漂流而来。”
言捕头思虑道:“嗯,我会好好调查当地的可疑之人,眼下先封锁西湖,勿让百姓们靠近。二位,我们先行告辞了。”
云遥一怔,似乎还有些不舍:“捕头大哥慢走,回见。”
“最好别见,我一出现,便意味着又有坏事发生,但愿此次不必劳烦二位。”
“这话说的,难道你平日里都不出门?”
“应是如此,县衙也好府衙也好,当差之人大多是像李捕头这样的,所以临安城大事小事我都得亲自过问。难得清闲,便在家中陪夫人孩子了。”
李捕头道:“大人说得好,不愧是临安城中人人敬仰的好官!不对,像是骂了我……大人骂得好,骂得小人心中羞愧万分,恨不得撕了这身捕快衣裳。”
雨蝶点头道:“言捕头保重,查案时千万小心行事。”
“自然,二位不必送了,告辞。”
云遥望着二人远去的身影:“不仅人像,名儿像,连性子也像。你说,他会不会就是玄清师伯的转世?”
“你真的够了,我们也该回去了。”雨蝶无奈道。
就在这时,云遥突然望见,没走多远的两位捕头又质问着谁,而这次请来的不是别人,正是三天前在湖边看到的,船上的那一对贵人夫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