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心微微扭头说道:“你先到别处去。”
“唔……那好,我先回屋里去等你,反正你也跑不掉。”说着,少女如一阵清风,飘扬着回到二楼上。
云遥道:“都住同一屋了还说不认识她?来,我看你如何狡辩。”
洛轻雪紧握着拳头:“还听什么废话,就他这榆木脑袋冰块脸,连你都不如,怎么可能俘获这样美的女孩,一定是看人家有些傻傻的,就花言巧语骗得团团转,不信你们问问这里最有经验的人……”
一扭头,所有人都呆住了,吕长歌倚在窗台喝着小酒,望着湖边的风景,像是完全不知此地动向,云遥对着炎钧悄声道:“我没看错吧,他竟然无动于衷?这不比楼兰城外那个领舞的姑娘美上千百倍?衣衫也更少一些。”
炎钧皱眉思索着:“难道他只喜欢老妹儿、大姐之类的?不对,一定是肮脏的心被这纯真的小姑娘给净化掉。”
吕长歌似乎感受到背后所有人的目光,转身淡然说道:“你们先聊,我出去逛逛。”
天已渐渐黑了,众人坐在大堂里幸免于洪水、仅剩的几张凳子上,雨蝶道:“剑心,你可以先说说了,究竟怎么回事,你又与她如何相识?”
“我说,一个多月前,我刚离开南海剑宗,在一处荒野看到一群山贼劫杀过往商旅,我出手打退了那些山贼,目送商队离开,当时天色已暗,我就随意找了一棵大树,在树下睡着了。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她就在我身边,瞪大眼睛望着我。”
炎钧道:“禽兽!在野外就动手了?”
“你们先别添乱!”雨蝶斥责一声,接着问道:“可有检查过她的伤势?也许她就是商队里的人,慌乱中撞到头,所以失了忆。”
星萝道:“不太可能,我想应该不会有什么宝物能比这样一个女孩更贵重了,没人会忽略掉她,将她留下来的。会不会是附近的人家,无辜被卷进来?”
剑心问道:“你是谁?”
炎钧答道:“她就是之前画像上与我们一路的苗疆姑娘,那位已死的高丽大臣雇你教训的最后一个。”
“怪不得有些眼熟……其实你们说的这些我都想过,可后来事情并没有那么简单,我试着摆脱她,可无论使出怎样的轻功法术,亡命一般逃上一天一夜,喘息片刻,她就像鬼魅一样出现在我眼前。”
雨蝶微微点头:“所以她才会说你逃不掉?那晚你飘过西湖也是在亡命?可同住一屋又是怎么回事?”
“我闭门关窗也阻止不了她进来屋里,一开始我全神贯注,可实在耗不过她,渐渐便睡着了。醒来的时候,她还是坐在我身边,我快疯掉了!不知做错了什么,被妖邪附体鬼魅缠身,你们快救救我。”
洛轻雪道:“你说的还不一定是真话呢。”
“我要怎样才能让你们相信?她一定不是常人,你们可注意到她颈上挂着一个玉坠?我似乎曾看到隐约冒过光,一定有古怪。”
雨蝶道:“那是汉白玉雕成的司南佩,专作驱邪之用,是妖不可能带着。”
“那她就是个玉妖!”
“只有活物才能成妖,你想说她是玉灵?再者我并未感受到她身上有一点妖邪之气,相反,却有一股凛然剑意。”
云遥道:“你说她是妖,没想过要动手?”
“当然想过,可她会施展魅惑之术,你们别被她的样貌所骗。每当我举剑指着她,就遇到一股奇怪的力量阻挡,根本无法刺向她。”
“别的法子呢?”
“我的符印之术都是以剑为媒,可剑对她丝毫无用,别的我也不会了,只学过剑法,没练过拳法。”
雨蝶道:“最近可还有奇怪的事?一并说来听听。”
“奇怪的事……那天我与山贼打斗一时轻敌,手被划伤了,我应该是握着剑睡着的,但第二天醒来,剑却一丝不染,这是后来想起的,可能记错了,不知有无关联。还有就是我的剑……”
剑心取下背上的楚湘剑,缓缓拔出鞘,原本朴实无华的剑,在他手中泛起粉黛色的光芒,渐渐地,更飘浮着几片樱花的花瓣。
当剑彻底出鞘,他举剑画了一圈,而后横亘在眼前,漫天花瓣迎风飘舞,一身白衣站在花雨中的他,更被映衬出一位剑客的气宇和风范。
云遥惊呼:“这剑竟会发光!我一直以为凝心师叔的佩剑,只是一柄普通的尘世之剑。”
“你见过我娘?”剑心问道。
雨蝶道:“他们曾在幻境里见过,不过那是掌门的梦,凝心师叔只惊鸿一现。其实先前在南海,我便觉得此剑灵力不凡,只是仍处在混沌,而这一次像是从沉睡中醒来。”
星萝道:“这剑的光芒不就与那位楚离妹妹的衣衫一样色泽,这难道是凑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