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说另一边,东军先锋营寨,之前去京城报信的信使已经回来,他虽然身中暗器,可刘公子已经吩咐御医给他上药疗伤。
盛宇见状,心中不悦,他下意识瞧了一眼京城的方向,脑海中已经涌上一股冲动,若是今日他带的不是三千先锋兵马,而是三万,他定要攻打一次京城,让刘世尘父子知道,东军可不是好欺负的。
“盛将军,这就是他们的原话与意图,您看看,是否立刻撤军回去,禀报宁将军知晓。”信使道。
盛宇只是一挥手,示意他先行下去,自己思量着昨晚发生的事情:那些人分明就是从京城逃出的江湖好手,为什么会穿越我军营寨。是刘氏父子派出的门客吗?还是京城内原本残留的皇帝那边的势力?虽然昨夜击杀了一人,可终究是让其余几人得以逃脱,若是等宁将军知晓,定然会怪罪于我。如此,于我不利。而且,若是此番班师回去,倘若路途之中遭遇西军大军偷袭拦截,宁将军那边真的能及时发兵来救援吗?
盛宇的担心不无道理,这么些年来,随着自己的快速成长,宁铁心对自己已经产生了戒备。再加上自己与参军文智豪的关系不甚好,万一借助这个机会,被人作文章,只怕一世英名就要毁于一旦。而且自己说的好听点是先锋部队的统帅,可换言之,难道不是送死部队的统帅吗?只有自己这个级别的将领出现,敌军才有可能会费尽心思将这支部队歼灭。刘氏父子摆明了不会出兵救援,如此下来,自己只怕早晚会成瓮中之鳖。
京城内早朝后,刘世尘在御书房与刘公子谈话。
“如此回绝,宁铁心定然明白朕的心意,倘若他临时变卦,只怕于京城局势不利。”刘世尘担忧道。
“父皇,我们出兵与不出兵,宁铁心也已经是我们的人。既然如此,何必要卖他这个面子,削弱咱们自身的实力。”刘公子道。
“此言何解?”
“宁铁心既然敢派遣盛宇来,我料定他必然不会让盛宇活着回去。”
“盛宇可是宁铁心手下第一大将,弃掉如此重要之人,不是大大削弱了他自己的实力?”刘世尘正翻阅着百官们呈上的奏折。这么些日子以来,他似乎已经当皇帝的一切。朝中百官们有异议者都已经被他处死灭族,剩余之人都只能唯唯诺诺,敢怒而不敢言。
“父皇,不下盛宇这样的诱饵,怎么会让西军上钩?”刘公子一语点醒梦中人。
刘世尘微微点头,冷笑道:“这个宁铁心,当真是做大事之人,连自己身边最亲近之人都不肯放过。”
“父皇,昨夜我私自放走了京城内残余的老鼠,还请父皇降罪。”
“何罪之有?让那些老鼠离开,京城便会固若金汤。对了,方严之女,你与冰冰昨日去见过?”
刘公子微微吃惊,这才发生不到一天,怎么就传到了父皇的耳朵里,看样子身边之人,都可能是父皇的耳目,他苦笑道:“是,冰冰觉得在府中待着烦闷,我便带她出去走走,她吵着要去见方姑娘,之前她们也有过一面之缘,我便带她去了。”
“若寒,朕知晓你喜欢那女子。只是他爹是方严,你们之间永远不可能。朕绝对不会让她成为你未来的皇后或者嫔妃,天涯何处无芳草,何必对那女子念念不忘?”刘世尘严肃提醒道。
“父皇,这个乃是儿臣私事,儿臣会处理妥当。之前您对她已经实施软禁,也一直留着方严不杀,料想她也不会做出过激之事”刘公子答复道。
“方严,呵呵,朕当年是多么好看的一个人。他心思缜密,曾是朕身边的得力助手。可惜的是,这种有野心的狗奴才,一旦得了势,就要反咬主人一口。若不是父皇察觉的早,只怕如今还不知孰胜孰负。这样聪明之人,朕就是喜欢看他处在每日都可能掉脑袋的恐惧之中,这样比杀了他更为有趣。”刘世尘将奏折放置一旁。
“父皇,方严他难道不知道以您在朝中的地位,就凭他那么点本事,是绝对扳不倒的吗?如此以卵击石,不似他这般聪明之人会做之事。”刘公子纳闷道。
“若寒啊,你跟他接触的时日不多,你不了解。这个方严可不是会久居人下之人,他早就看到了朕与之前那位的矛盾,他便掺和其中,成为那人手中之利剑。以为有那人庇佑,他这场博弈还有些胜算,败了也顶多丢掉官职,这么些年来积累的财富也够他活下半辈子,可一旦成功,他便可平步青云,获得他梦寐以求的东西。”刘世尘眉头微皱,冷冷道。
“不过他没想到,那个人也保不住他,此刻已经沦为阶下囚,无法再翻起风浪。现在父皇要杀他,比捏死一只蚂蚁还简单。所以,这样无用之人,已经没有杀他的必要。”刘公子故意这么说,其实是想父亲饶他一命,只要方严不死,自己和方馨瑶就算不能在一起,至少也不会变成仇人。
“你心里在想什么朕明白,这些都已经不是左右局势的大事,日后都可以再议。现在你要做的事,备好粮草兵器,整顿士气。随时准备出兵,坐收渔翁之利。只要那个人一死,朕的江山便算是彻底坐稳。”
“是,父皇,儿臣明白。”……
欲知后事如何?
且看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