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元德皇后跟着太、祖打江山,马背上建立大晋朝,后开办女学,首先就是强调女子也要会骑射,元德皇后是从战乱中走过来的,以她的话来说,女子会骑射,不说上阵杀敌,遇到危险的时候,自保跑路也比别人胜算大一点。是以骑射课便成了德雅女子书院的必修课,每个学生都必须要学,还要考试。
至于数课,那就更重要了,元德皇后曾说过,学好数课,走遍天下也不怕。意思是:会算数,就不会被人蒙蔽。身为女子,不说做成什么大事,就以嫁人后负责管家之事来说,懂得计算之法,就不会被人糊弄,心如明镜。
宁如玉很喜欢数课,听了朱思琪的分析,合上手中的数课笔记,抬起头来对她道:“骑射一日不练就手生,我耽误了一个月,可六公主却日日在练习,这个情况就跟以前不一样了,她以前会输给我也有大意轻敌的缘故,现在我们算得上是旗鼓相当,有得一拼了。”
这并不是宁如玉临阵退缩,而是有一个重要的原因,她身体原主的骑射功夫厉害,并不表示她穿到这具身体上还能跟以前一样厉害,就不敢把话说得太满,她不喜欢打无准备的仗。
宁如玉又道:“倒是我刚刚看了一下数课笔记,这些题都不难,我有把握取得好成绩。”
上辈子她没能考入德雅女子书院,而是上的族学,数课也有学,但学得不多,后来嫁给霍远诚的时候,她爹把她娘的嫁妆全部交给了她,并且还另外给她置办了一些嫁妆,是以她的嫁妆格外丰厚,为了避免被人蒙蔽,她学着管账,最开始的时候做得也不太顺利,不过她可能在数字方面十分敏感,很快就掌握了其中的一些诀窍,下面的人便再也糊弄不了她了。
现在看朱思琪的数课笔记,她发现并不是很难,很多问题都是她在实际中遇到过的,只要稍加分析,按照数课笔记上记录的求解过程,完全能够顺利解答出来。
朱思琪对宁如玉充满了信心,笑着道:“如玉,我就知道你最能干了,你说没问题就没问题,我完全相信你。既然必考科目没问题了,那么另外的选考课你就更没问题了,这次铁定能顺利地战胜六公主。”
说到选修课,就不得不说德雅女主书院与其他地方的不同之处,以前认为的女子应该擅长琴棋书画,让自己有所长,而开办德雅女子书院的元德皇后却认为,琴棋书画只是陶冶情操的东西,会一两样就好了,更应该学的是安身立命的本领,比如骑射数等。她当年陪着太、祖打天下,靠的不是琴棋书画,靠的就是这三样。所以德雅女子书院里虽然也开了琴棋书画舞等课程,但都不作为重点考核的科目,每次考核的时候,学生只需要从中选取两门作为选考就可以了。
为此,宁如玉早就打定好了主意,她的身体原主最擅长舞蹈,棋艺次之,书画琴一般,而她自己却是书法最好,棋艺次之,琴画舞最不好,如今两人结合成一个人,便是书法最好,棋艺和舞艺次之,然后是琴画。
宁如玉道:“六公主最擅长的是书法,其次是棋艺,最后是琴画舞,这次月考她如果想赢我,肯定会挑选最擅长的两门,就是书法和棋艺。而我也已经考虑好了,我也打算选书法和棋艺。”
“你为什么选书法?”朱思琪吃了一惊,忙劝道:“你的书法没有六公主好,哪怕你在棋艺上赢了她,书法上也会输。这个选择不好,你干嘛不选跳舞,你身段好,跳起来翩翩如蝶,好看得不得了,肯定能得高分!”
宁如玉摇摇头道:“我现在选跳舞已经来不及了,两天后就是月考,我事先没有准备,没有那么多的时间去选曲子和排练舞蹈,只能选择最容易上手的两门。棋艺我有把握,之前我就赢过六公主,这次应该也行,书法我最近进步很大,只要再练习练习,我未必会输给她。”
事实上根本就不会输,她相信自己的能力,虽然她还没看过六公主写的字,但凭她上辈子能获得书法大师柳卿之的称赞,就一定不会比六公主差,所以她一定要选书法,在六公主最擅长的一门功课上打败她。
宁如玉对朱思琪笑一笑,十分坚定地道:“而且,我要让六公主输得心服口服,就必须要在她最擅长的一门功课上战胜她。今天她目中无人地撕了我写的字,就是因为我写得不如她好,但是如果有一天我写得比她更好了,你说她会怎么样?”
“她可能会疯掉!”朱思琪下意识地叫道。
“对。”宁如玉点头,眼中露出狠厉之色,“她会比任何时候都备受打击,受到的教训也会最大,我就是要用这种方法彻底打败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