莲步轻易,裙裾飘转。只余余香袅袅,于心底残存一丝回味。
邶如捂着胸口,就着郑潋的手才算出了钦安殿。殿外虽是冬日,却有高高的红日挂在空中,那理应带来多多少少的柔和暖意,可是,打在面上,仍旧是那般的寒凉,寒的彻骨。
郑潋疼惜道:“殿下是心疼你的。”
邶如又如何不知这些,只是这心疼,又有何用?不过是增添了一丝他危险的可能性罢了。
这暖阳,与这冬日极不相称,那本不该同时出现在京城皇宫中的。就好像,权力欲望,与情爱欢好,从来都不能相伴而生,此消彼长,不能共存。
花开并蒂是美好,可一枝独秀,也算不得辜负,总比零落成泥碾作尘强上许多。
但愿,他能够守的住这宝位,守着他的梦想与希冀。
郑潋想要传辇轿来,邶如却是忙地拒绝了:“如今仁和公主生病,我来祈福,可得诚心。况且顺贵嫔娘娘还在雨花阁里呢,且去瞧瞧娘娘罢。”
说罢,二人便上了雨花阁的二楼。
雨花阁向来是宫中礼佛之所,只是本朝素来笃信道教,到底也有些不大常来往此处了。又为着往来嫔妃小主休息,便于此处设了休息卧榻之所。只是宫中大多信封道教此处倒是极少有人踏足的。
好在,此处是有宫人内使留守洒扫的,虽然略有简陋,但一应必备之物,倒也齐全。
顺贵嫔身旁的慧月见邶如来了,倒是客气有礼,“女君子好。”
邶如客气地回以一礼,“娘子客气,不知顺贵嫔娘娘怎的了?”
慧月显然是有哭过的痕迹,却是及时地抹了,“劳女君子挂心,咱们娘娘是因着太过思念仁和公主殿下的缘故又不分日夜祈福,自是累着了。”
邶如赞道:“娘娘慈母之心,日夜可鉴,想来玄天上帝有知,也会感念娘娘心意的。”
慧月担忧不已,不由得叹了一口气,“其实说,娘娘的病症,也大半是因着仁和公主殿下引起的,说句不敬的话,若是仁和公主殿下有个三长两短,那奴婢只怕娘娘她……”
慧月忙地又补充了一句,“自然,娘娘也不是怨念陛下,宫中规矩,娘娘是心累了。”
忠仆,大抵如此,时时为着主子着想,一心一意以主子为念。
邶如又如何不懂,心中慨叹同时不免多了几丝为顺贵嫔所感动的意味,只安抚了慧月,“你放心便是了,我且去瞧瞧顺贵嫔娘娘。”
说罢,邶如便与郑潋穿过了那层层的销金连珠锦帐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