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贾衍正好拄着御赐的百年沉香木拐杖进来,大笑道:“还是我孙子孝顺。”张氏看着自己和老头子手里的拐杖,心里更是一暖,嘴上却道:“都跟你一样,一根直肠子通到底,半点不知道拐弯。”贾衍一听更乐了,笑着说道:“嗯,我也觉得我孙子像我,是老贾家根儿。”落霞苑一片喜乐融融。
这边大家正乐和着,下人来报外面天使来了,等着老太爷和大爷接旨呢,贾衍带着贾赦出了院子,此时贾家正门大开,大管家林来早就命人摆好了香案等物,皇上的贴身太监梁满仓亲自传旨,贾衍和贾赦赶紧跪接圣旨
圣旨大意就是贾赦医术高超,救了老功臣黄老将军,而且仁心仁术,不敝帚自珍,所以特赐贾赦进士出身,封正四品吏目,但不归太医院管,皇上单独在宫外赐了一个五进院子,专管教授太医们的手术等战场上能用的医学知识。
贾衍带着贾赦磕头谢恩。起来后贾衍塞给梁满仓一个薄薄的荷包,贾赦从怀里拿出一瓶药,梁满仓笑的见牙不见眼,梁大公公于钱财上自是不缺的,但去了势的人,身体肯定不好,再加上都是从小太监爬上来的,之前肯定吃了很多苦,这身上闲下来时哪都疼
太医们开的药根本不管用,唯有贾赦每次给的药,效果特别好,阴雨天那里都不再疼痒难捱了,只是梁满仓也知道贾赦的药都是好东西做的,很是珍贵,有钱都不一定能得到,再说,贾家也不是能轻易勒索的人家。所以每次得到贾赦的药丸自然都十分珍惜。
贾衍接着就带贾赦跟着梁满仓谢恩去了,皇上在御书房见得贾衍和贾赦,皇后也在,贾衍和贾赦给帝后叩头请安,皇帝叫起后,问了几句话,对贾赦表示很满意
皇后说话了:“贾太医可要对得起皇上的赞扬啊,听皇上说贾太医很孝顺,但怎么能和你继母顶嘴那?”
皇上惊讶的看着贾赦,贾赦看看皇后道:“皇后娘娘的消息真灵通,一个半时辰前的事,这么快就传进娘娘耳朵里了,但皇后娘娘也当知道臣的继母向臣所要的乃是黄夫人给臣的谢礼,还是臣要将亡母灵位供奉在佛前的佛像,并且同时要求臣不顾国法,又在亲生外祖母尚在的情况下逼迫臣认妾为外祖母,难道臣不该反驳吗?”
皇上听后,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皇后,然后道:“身为一国之母以后不要捕风捉影,人云亦云,当家主母尚在,怎可认妾为母?”皇后跪下道:“请皇上恕罪,臣妾只是听了一耳朵,担心贾太医年纪小,不懂孝悌,辱了皇上的赞誉。”
贾赦这个不吃亏的道:“禀皇上,您快点让皇后娘娘起来吧,您的太医院的太医太不合格了,臣明天一定好好训练他们,竟然不告诉娘娘在怀孕两个月最关键的时候还敢随便跪下,这不是庸医吗?”
皇上并未叫起皇后,而是绷着脸问贾赦:“你怎么说皇后有孕的?”贾赦诧异的看着皇上:“这有什么可异议的,皇后娘娘本身身体情况就很好,如今又有孕将近两个半月了,任哪个太医只要一打眼,都不用号脉就很清楚了。”
贾衍适时的来到贾赦身边道:“臭小子,你祖母刚刚不是告诉你,什么事都转个弯,不许直接说嘛,跟个直肠子似的?”贾赦不服气的道:“那刚刚你不还夸我这是随你,是咱老贾家根儿吗?”皇上抽着嘴角摆摆手,嘱咐贾赦明天准时教太医院的小太医们,就让贾衍和贾赦退下了。
皇上吩咐小太监叫来从院判到御医的所有太医院的过来,并且带着皇后的脉案,皇后现在是即惊且怒,隐隐感到腹痛,不由得捂住肚子,正好御医们都到了,院判并不知道出了什么事儿,皇上让院判给皇后把脉
院判其实一打眼儿就知道怎么回事了,但还是把了一下脉道:“回皇上,恭喜皇上,皇后娘娘怀有两个半月的皇子了,只是刚刚因惊恐动了胎气,好在娘娘身体素来康健,只要喝两副安胎药就没事了。”
皇上脸上不见半点儿喜色问道:“喜脉多久现象?”皇后现在的心情如坠冰窖,院判此时也知道事情大条了,好在自己是正二品,平日里不用给后妃们请平安脉,其实太医们都知道后妃们那些小手段,无非是要过了三个月的安全期或者在恰当的时候爆出孕信,讨个好彩头,这都是惯用的把戏了。
院判组织了一下语言道:“回皇上,这要因人而异,体质好的,不足月于即可把出喜脉,体质差的要四十多天方能辨明。”皇上道:“那也就是说不管怎样,怀孕一个半月都应该知道了,是吗?”
院判满脸汗水的道:“回皇上,正常是这样的。”皇上问:“那为何皇后有孕两个半月,每三日的平安脉上却半点不见记载?”众御医都吓得脸色苍白,一个个抖得筛糠一般。
皇上看着皇后的脉案,皇后此时心里悔极了,自己怎么就想不开,只因为贾赦交好四皇子,自己的姨妈家的外甥女又看上了林海,自己放在贾府的探子又回报说贾赦看不上继母,所以才想给贾赦使绊子,没想到贾赦竟然是个不吃亏的二愣子,硬是让自己一手好牌功亏与溃,自己肚里的小十四更是未曾出生,就遭了皇上的厌弃,可皇后此时怎么后悔怨恨也无济于事了。
只听皇上道:“魏御医。”魏御医哆嗦的跪行上前:“回皇上,微臣在。”皇上耷拉着眼皮道:“从两个月前,朕派孙御医去贾府观摩手术事宜,朕和太后还有皇后的平安脉就是你把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