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渊起身正了正衣领,清了清嗓子对着文太傅与古清一勾手指,神神秘秘的唤二人靠近。
二人真的靠近过来,顾渊便压低声音道“顾渊。”
“干死他!”古清忍不住了,一背手一转身一闭眼,从胸腔中狂吼出来。
“就你这个逼样的还做帮主也是够了!”顾渊一笑对着古清一阵冷哼哼,又瞧向了面不改色的文太傅,随即严肃道“顾渊是谁?”
“杀了他。”
文太傅一挥手,马上就有人上来要除掉顾渊。
文太傅以为顾渊能说出个名堂,不料他在打圈逗人,便想此人留着也是祸害,干脆一杀了之。
“顾渊是忆江南的老板,是商人!商人又是什么!唯利是图!你们懂了?”顾渊高呼,声音回荡在船舱里余音还略有震耳。
文太傅一时间有点懂了,转身过来又道“即是说,你要开价?”
“正解。”顾渊将双手揣进衣袖中,满意笑道“爷为了这趟货能多赚一笔,连身家性命都搭上了,若是不狠狠搞一笔到手,凭什么说货的真正位置?即便你杀了我,自有儿女将货卖到吐谷浑,到时候只要这货能赚钱,死不死的不在乎,家族得到实惠,就成。”
顾渊的话惊起了二人的兴趣,尤其古清虽然背对顾渊,却微微扭头认真注意顾渊的话,不放过一丝一毫的小细节。
“你身为万花阁的阁主,可以将万花阁的生意做到龙寿派,你路甚广也。”文太傅笑笑,对于顾渊又感了不少兴趣。
“龙寿派的情报一向不怎么精通,那就由我为你们传达。”顾渊正色道“其实我不是真正的棠莲,真正的棠莲另有其人,我不过是忆江南的老板,被抓来冒充的。我一不精文,二不通武,试问我凭什么当上万花阁的阁主?”
“凭什么?”文太傅等顾渊下文。
“是啊,凭什么?”顾渊自己也答不上来,于是又望向了古清,一抬下巴道“你答。”
“我凭什么回答?”
“问得好,你凭什么回答。那我凭什么将实话交底?我睡觉呗!”于是顾渊又斜着身子躺了下来,闭着眼睛不言一句。
古清的双手狠狠颤抖,于是似笑非笑道“好,很好,我答。”
“你求我,说你很想答。”
“……我求你!我很想答!”这几个字生是从牙缝里咬出来的。
“那说吧。”顾渊一副淡淡然的模样,等待古清的答案。
“因为他们需要你这个商人的身份,以后运输东西也方便,有些金钱上的事,也好隐藏。”古清铁着脸道。
“对!就是这么回事!”顾渊一拍手,暗叹古清智商可以,自己找不好的理由他都给找好了。
“所以由此可证,我凭什么听他们的?就因为怕他们?完全错误,是因为我们互惠互利。而这趟货明明说给我十万两雪花银,奈何他们翻脸不认账,说我只负责运货,又不是我的货,没必要给我这么多,还扬言要锯我的腿!何其畜生也!”顾渊咂嘴,见古清站在文太傅身后,脸色越来越难看,于是怕其他人没听明白,又故意将声调扬高道“帮主别在意,我可没说你!”
古清将牙咬的咯吱咯吱响,他不是小心眼,也不是胸襟窄……他是……妈的就是小心眼了!凭什么同样身为阁主,他顾渊都这个逼样了还能将自己指使的团团转,他说什么就是什么了!自己杀人不眨眼,灭门不留情的堂堂龙寿派帮主,竟然叫死敌的阁主在自己的地盘上耍自己……
真他娘的百年难遇。
可有什么办法,现在货在他手上,文老也不许动他,只能忍,忍到这批货回到手上后,就亲手宰了他。
“你要多少?”文老也不废话,直接开价。
“至少十一万两。”顾渊伸出十指,对着文太傅笑笑。
却听身后的古清嗤嗤一笑,道“顾少爷最好是想想清楚,你的忆江南就在那,你的家人也在,你这般敲诈,受苦的可不只是你自己。”
顾渊听闻此话,纹丝不动,片刻后道“五十万两。”
古清一口唾沫差点呛死自己,他不是觉得钱太多,是觉得顾渊脸皮太厚,胆子太大。
“顾少爷,买卖可以谈,你这样就把买卖谈死了,若是你不留后路,我也不会手下留情。”文太傅眼中射出寒光,十分骇人。
“五十万两是初始价,可以再讲价的。”顾渊道。
“怎么个讲法?”
“要古帮主讲。”顾渊一歪头,瞅向了文太傅身后的古清。
“笑话,我为什么讲?”古清不屑一提唇,桀骜写了满脸。
“不讲算了,不讲不讲呗,那就五十万两。”顾渊又将双手伸在了胸前,一股子邪里邪气中透着淡定,痞里痞气中透着沉稳,叫人就是摸不透他到底是在认真,还是在玩。
“讲!”文太傅一闭眼,没再讲话,就叫古清无法拒绝。
古清上前来,清了清喉咙后道“一口价,四十五万两。”
文太傅站在古清身前,一阵冷风呛得他浑身抽搐,猛劲的咳嗽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