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寒深呼一口气,轻着动作转着轮椅停到门口,看着四人悲伤痛苦的样子,他的心也缩了下,突然觉得好压抑。
杨寒扫过病床上的纱布,隔着空气杨寒都能看到纱布底下的狭长,好似一条弯弯曲曲的蜈蚣,看的他难过压抑。
他把手指紧扣一处,在腿上积蓄力量,不知过了什么时候,他才松开手努力控制眼角的凉痒。
他想进去,可听这一遍遍的哀嚎他的手腕根本就使不上力气,有的只是毫无意义的惋惜,而他,根本什么都做不了。
老天啊,为什么,到底是为什么,为什么总是有人一而再再而三的针对……
袁冰影盯向杨寒双眼泛泪的,她的眼也忍不住湿润起来,可她马上擦了下去,盯向病房里几人疑惑的眼神,她便马上推了推杨寒。
杨寒盯向四人,心里突然落下一个重重的石头,砸的他停止思考,他转着轮椅慢慢走进房间,那一刻,他从未觉得自己会有这样一天。
对别人愧疚的心。
“你难道就是那个大楼的老板吗”?女人擦下眼角的泪,慌忙的盯向袁冰影和杨寒,她转过头看向二人,心里很急切。
她就是想知道到底为什么会失火。
“是的,我就是老板”。杨寒低下头躲开女人的目光,只是看向病床上的四人,他越看越难受,最后只得盯向床底下的瓷砖。
“我想问问,到底为什么会失火,为什么他会变成这个样子”?
女人再次擦着眼角,然而这次,她的睫毛液已经粘到眼角,加上泪流不止的眼泪,整个人都透着深深的绝望。
“对啊,我爸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我侄子怎么会烧成这样,出了这样的事,你老板要负全责”!
老大爷摸着眼泪错开一头白发,横意十足的声线里透着阵阵心疼,粗糙发裂的裂口紧紧捏着床榻。
袁冰影看着四人满面泪水,她再也看不下去了,推了一步忍着抑郁马上推到走廊里,看着几人泪流不止的眼泪,她只得把身子重重一靠,那是暖气片的凉爽。
“对不起,我非常抱歉,失火是在半夜,所以他们会变成这样,而且,初步判断,是被人放了火”。
杨寒紧紧抓着扶手,嗓子捏着一股气显的很沙哑。
“放火,什么仇什么怨能去大楼放火,你一定是得罪人了吧,那你为什么还让他们睡在大楼里,都是你连累的”!
一旁的男人擦着眼泪瞪着杨寒满脸痛苦,他声音尖锐,一声一线直击杨寒内心,听完,他终于控制不住心里的抑郁,那份内疚的情绪从心里蔓延,直速升到脸上。
“对不起,都是我不对,我没有想那么多,实话实说,我确实…确实有仇人”。
杨寒低着头憋着气缓缓说出,声音很小,像是刚睡醒的样子。
“啊,那我的老公就这么冤吗”!女人再次嚎啕大哭,袖口不停的摸着眼泪,很快,已经湿了一大片。
“我的孩子还那么小,他爸爸就毁了容了”……女人两手发颤,她轻轻走着,回头,只看见模糊的人影,终于,她向前一步,摸到了冰凉的被子。
“是啊,他们都毁了容以后怎么办啊”!稚嫩的小伙子擦着眼泪,眼睛已经变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