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头问:“今天怎么想到来了?”
程敬阳答:“儿子硬要过来见老丈人和丈母娘,我一个当爹的总不好不让他尽孝。再说了,我要是不来,岂不是就得让我的老婆,来接受你们这群豺狼虎豹的慰问了?”
“阳神言重!”蔡仲泳深深作揖,却在接到程敬阳微微挑起的眉眼时,很没有骨气地怂了。
……
“大概就是这些。”
韩子清将整理好的资料摆成一摞,推到荀倾城跟前,“我刚才跟你讲的那些都是需要注意的,这些是整理出来的各个队员的个人情况和状态,每周更新一次。虽然现在请来了大名鼎鼎的兰栎教练,可人家教练到底身体不好,要真让这批混小子造,怕是一个月都没到就得请辞。以前都是我在看着,现在你愿意来,我也轻松一些。”
“辛苦了。”
“不辛苦。”韩子清笑了笑,“以前老大你管我们的时候,不也既当爹又当妈的,现在只不过换我接了你半个担子,又算什么辛苦呢?倾城,这以后,我可都交给你了啊!”
“保证完成任务!”
荀倾城眨眼一笑,将韩子清递来的资料整理了一番,塞到随身带的包里。
祁思甜从出生开始晚上睡觉就没有离开过爸爸妈妈。她躺在床上扑棱着小腿,咿咿呀呀说着一些荀倾城听不懂的话。
“又在说什么?”祁易诚抓住她的小脚,贴在自己脸上轻轻蹭了蹭,祁思甜果真咧开嘴,“咯咯”地笑。
“这孩子小时候就这么蔫坏蔫坏的,长大以后谁娶了她谁倒霉。亏小金金还对她念念不忘,她呀,就是个小鬼头。”
“再怎么小鬼头,也是我的宝贝女儿。”祁易诚将祁思甜从床上抱起来,搂在怀里,“以后就算是程家那小子来娶她,也得先从我这个当爸爸的手里过两招,哪那么便宜就能让他把我女儿骗走了?”
“照你这么来,甜甜以后肯定嫁不出去。”
荀倾城话音刚落,祁易诚怀里的小鬼头就将五官紧紧蹙在一起,她憋红了一张脸,在两个大人还没有来得及反应的时候,“哇”地一声大哭了起来。
哭声震天,又带着一丝丝委屈,祁易诚急忙拍背哄着,却也有越哄哭得越凶的趋势。
“嫁的出去嫁的出去!”荀倾城为了防止祁思甜小朋友得寸进尺,连忙出声哄她,却不想普通的好听话压根哄不了这位脾气上来的大小姐,将眼泪鼻涕全部蹭在爸爸刚刚新换的睡衣上,并且毫无歉疚感。
“行,祁思甜,你能耐了是不是?”荀倾城佯装生气地打了祁思甜的小屁屁,“哭,你继续哭,等一会儿妈妈就给金金哥哥打视频电话,让他看看你这个爱哭的小丑鬼。”
哭声戛然而止。
祁思甜睁着哭得朦胧的眼睛,水汪汪地瞪视着荀倾城,虽然小嘴巴依然瘪着,可眼泪就是硬生生撑在眼眶里,没让泪珠掉下来。
“还哭不哭了?”
祁思甜将小嘴瘪得更紧,大眼睛轱辘一转,继而向祁易诚发出卖萌射线。
在外叱咤风云的大总裁霎时缴械投降。
闹过了一阵,祁思甜终于举着小奶瓶睡了过去,祁易诚把她放进小床里,刚准备关上大灯,回头看见荀倾城暗戳戳地从床头柜里拿出了厚厚的一沓资料,从外形上看,能看出是白天韩子清给的。
“一整天都光顾着带金金玩了,这些资料我是看都没看过。”荀倾城耸肩,“早知道战队现在扩招了这么多新鲜血液,我在进战队当助教前,就应该先让你给我涨好工资,换现在都把活接下来了,再要和你谈工资的事儿,你肯定就翻脸不认人了。”
祁易诚勾唇轻笑,“在你心里?我就是这么个不讲人情味的大老板?”
“是啊,现在外头谁不知道,祁家大公子掌权之后,祁氏财团的股票又蹭蹭蹭往上长了好几个点,好几个商业前辈自你接管公司以后,不知道掉了多少把头发,连那些娱乐场所,都因为你的上任,冷清不少。”
荀倾城趁着调侃祁易诚的功夫,从一沓资料里找出了择城的,她煞有其事地翻开第一页,才盯着照片看了不下十秒,明显能够感觉周遭的气压都低了几分。
“这个蔡仲泳,虽然个头不高,可要说这小脸蛋,长得还真的很水灵,是我喜欢的正太类型。”
“嗯,还有呢?”
“还有啊,他今年才19岁,就已经把好多赛事奖都拿了个大满贯。之前没当职业选手,还在当主播的时候,就已经很出名了。少年英才,想必拿来形容他也是合适的。”
祁易诚接着不急不淡,“嗯,然后?
“然后……”荀倾城使劲地搜索脑子里仅剩不多有关于择城的小道消息,终于很没有骨气地对上了祁易诚的眼睛,“然后,然后我听说,他是一个非常非常非常非常励志的少年,我很欣赏…………唔唔唔……”
话还没有说出口,手中的资料便被男人使坏般地推下了床,她的双手被箍在了头边,上半身只余一双眼睛能自由活动。
“然后,就先解决一点属于我们两个的私事吧。”祁易诚俯下身子,似笑非笑,“是我最近太忙疏待你了,以后,我绝对不会让你有机会……产生这种危险的念头或者想法……”
怎么就是危险的念头和想法了!
荀倾城被压在身下,欲哭无泪。
她分明,她分明只是为了故意逗他气他才说出那些夸赞择城的话,怎么到了他的耳中,便觉得她要将这些说法付诸实践呢?
这个男人未免也太不讲理了些。
“祁易诚!”
荀倾城低声吼他,“世界上哪有你这么不讲理,这么爱钻牛角尖的大总裁啊?”
“嘘。”祁易诚右手食指压上了她的嘴唇,“不要说话,吵醒了甜甜,一会儿还要委屈阿阳把他家金金抱过来止哭。
乖一点,要听话。”
……
自从上一次在床上盯着择城照片十秒事件之后,荀倾城深刻认识到,把管理那么多有为青少年的工作带回家中,特别是带到祁易诚面前,是一件非常丧失理智的事情。
于是乎,她花了整整两天时间,将自己原来的休息卧室,改成了她私人的办公间,用一把精心配制的小钥匙,将那些资料牢牢地锁在桌柜里,以防止祁易诚哪天心血来潮参观她的工作室,又折腾她好几个小时。
“倾城。”
“兰教,请进。”
荀倾城将钥匙随意地揣进口袋,踱到门前,替兰栎开了门。
“兰教,找我什么事?”
“青训营那边,五队的中单今天早上向我请了假。”
小孩子身体难免磕磕碰碰,这是小事,平常兰栎并不会特意来告诉她,既开了口,事情便没有那么简单,“是出了什么问题吗?”
“问题倒算不上,就是五队本来准备抽调和别的战队的青训队进行,现在他们队少了中单,如果现在找别的队的中单凑数,不但会影响到其他队伍的训练和比赛,磨合方面也是个比较大的问题。”
“那兰教的意思是?”
“你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