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城苦笑一声,轻声说道:“盛名之下,果无虚士,只怕咱们中无一人能与这几人抗衡。”
陶氏昆仲同样面露苦笑,佛门两大神僧亲至,今日之事恐怕再无翻盘的可能。
“这位葛道友似是伤的不轻!瞧这气色莫非是用了大哉乾元指?”净虚神僧忽然张口问道。
白城心中一动,说道:“神僧说得不错,不知神僧可以解救之法?”
一语出口,众人皆惊,尤其是陶氏兄弟目光更是惊奇,佛门高手来者不善,不知白城为何竟会向净虚求助。
陶氏兄弟虽不理解,但风诺道长却理解白城的思路,在北方佛门看来,当场之中其余几人加起来,也没有葛道长一人重要。
今日之事说到底,是道门与陈国皇室之间的冲突,陈国皇室的主事人自然是陈峤,而道门这面的主事人则是葛道长。佛门若能将葛道长控制在手中,纵然不能从他口中得到道门机密,亦能让道门投鼠忌器。尤其是,佛门此刻大占上风,若是机会活擒葛道长,自然比得到一举尸体好得多。
净虚神僧轻轻看了白城一眼,面色笑意更盛,轻摇手中净瓶,晃动瓶中白莲,说道:“贫僧瓶中白莲共有三十六瓣花瓣,每一片花瓣都有无穷秒用,若是用以增添岁数,每一片都能增添三年岁数,只要葛道友愿与贫僧北上,贫僧愿将花瓣分与葛道长一瓣。”
白城微微一怔,说道:“只有一瓣么?”
净虚神僧微微一笑,却不答话。
“净虚手中白莲是他一身精魄所化,一瓣白莲便是他十年寿命,他要救葛道友也是以命换命!”空明神僧闭目说道。
白城不由一震,再看净虚神僧感觉已是打不不同,他虽然知道净虚另有目的,但这种以命换命的做法,却依旧让他惊讶至极。
白城转回头去,与风诺道长、陶氏昆仲对视一眼,眼中露出征询的眼光。
这三人也大是为难,若是不将葛道长交给他们,只怕葛道长也没有多久可活,但若是将葛道长交给他们,却又
“诸位不要为难,贫道死则死矣,绝不会向佛门中人乞命!”几人正在为难之际,葛道长忽然睁开眼睛,挣扎着说道,“贫道不求活命,只求尸骨能归道门祖庭!”
围在他身边的几人都是炼神宗师,一颗心早已经过千锤百炼,当下也不迟疑,互相对视一眼,俱都明白心中所想。
风诺道长面色一肃,说道:“葛道友之愿,贫道必然达成!”
风诺道长袖袍一展,转过身来冲着净虚神僧拱了拱手,说道:“神僧费心了,不过人生在世自有天数,葛道友却不愿往北方佛门去,只愿终老道门祖庭。”
净虚神僧面上笑容不减,说道:“不过举手之劳,谈何费不费心?葛道友垂垂欲死,神智已不清楚,众位皆是当世高人,难道会因此而看他走上绝路不成?”
风诺道长不再多言,擎起手中长剑,说道:“神僧无需多言,到头来还是要做过一场!”
白城等人也知今日之事必不能善了,佛门两大神僧出面,又岂能空手而归?
陶氏昆仲亦已擎起手中法器,要与佛门高手做过一场!
“哈!哈!哈!哈!哈!哈!”就在这剑拔弩张之际,忽有大笑声音从大江之上传来。
白城低头瞧去,只见大江之上一艘小舟悬于江心,舟楫之上站着两人,其中一人白发苍苍,蓬头垢面,一身破烂道袍好似乞丐一般,正在指着净虚神僧放声大笑。
另一人却是身披斗篷,遮住本身容颜,只是看那瘦弱身材,却似是一名女子。
白城不由一怔,他早已修到炼神境界,心神强大无比,可谓过目不忘,适才一眼望向江中,并未瞧见这两人,却不知这两人是何时来到江心。
随着大笑声音,衣衫褴褛的老道大步迈出,好似踏着无形台阶一般,漫步向空中走去。
老道似慢实快,看似步履蹒跚,实则行走极快,眨眼之间便已来到众人身前,指着净虚神僧骂道:“你这秃驴好不晓事!难道只有你佛门有延命之方?我道门就无长寿之法?眼巴巴赶来是要趁火打劫么?”
净虚神僧也不恼怒,柔声说道:“贫僧还以为是谁这么大嗓门,原来是孙真人到了!”
空明神僧终于第一次睁开双眼,瞧了老道一眼,说道:“老僧见过孙真人!”
白城与风诺道长虽不认识此人,陶氏昆仲却对此人十分熟悉,两人对视一眼,齐齐拱手说道:“弟子见过孙真人!”
白城不由一震,原来此人便是道门四大真人之一的灵秀真人孙灵秀!
老道转过身来,伸手冲着葛道长一指,一点寒星掠去,径直落在葛道长身上。霎那之间,葛道长全身上下已布满冰霜,就此冰封起来。
老道嘿嘿一笑,冲着白城说道:“老道已将葛继祖冰封,你且将他照看好,不要被他人损坏,待到此战之后,咱们再想法子为他续命!”
白城一怔,问道:“此战?”
老道一翻白眼,说道:“净虚和空明都来了,你以为咱们今天不动手就能轻松离开不成?”
两人正在说话之间,忽然有数道光华从南门赶来,白城回头望去,只见为首的便是陈峤,司马石、卫冲等人紧紧跟在身后。
老道面色一变数了数来人数量,又转头瞧了瞧净虚身后的数位炼神,长叹一声说道:“十三对五,这也差的太多了!净虚,要不你们还是把葛继祖带走吧!”
净虚神僧微微一笑,说道:“有孙真人在此,贫僧又要葛道友何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