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老爷子苦口婆心地劝慰,想要钟意笙能够做点什么东山再起,其实在这之前,他早就想好了办法,只看钟意笙配不配合了。
“你怀疑林艾的真实身份,接近她包括跟她结婚都是为了查她,你跟她有不共戴天之仇,这一切的一切都是忍辱负重。你听懂了吗?”
钟意笙听自然是听懂了,老爷子的意思是将自己从中撇的一干二净,顺便踩上几脚,这样一来,不仅欧阳烈不会革了他的职,反而会让他官升一层。
这样一解释,他就从与林艾同谋的乱党,变成了舍身犯险的英雄。
钟意笙沉着脸,并没有说话,钟老爷子问了好几遍还是那副模样。
“钟意笙!你有没有在听我说话?”老爷子掏出了枪,他虽然已经七老八十,可拿枪的手,一点也不见得抖。
“我知道了。”钟意笙转过身就走。
“去哪儿?”钟老爷子脸色更难看了,他的孙子越发不像话,正在一步一步脱离他的掌控,这可不是什么好消息。
“先生传我。”
欧阳烈早就知道他回来的消息,调令就是欧阳烈本人下得。
政府的车已经到门口了。
“长官,请吧。”
钟意笙上了车,一路上都板着脸,不苟言笑,此时的他与以前在林艾面前截然不同,他褪去所有的柔情,浑身冰冷如冬日里的铁块,钟意笙坐在车后座,隐隐有着气场,让前面开车的警卫战战兢兢,如坐针毡。
警卫也是知道钟意笙的事情的,这位中校先生刚从前线回来,家里又出了这样的事,多半是凉了,说不定还会被关起来,坐大牢呢。这能怪谁?怪他没长眼睛,取了一个“好”老婆呗……
唉,警卫心中唏嘘一番,不再多想,专心开车。四十分钟后,这车稳稳地停在了地下车库。
“长官,到了。”警卫从后视镜看那一路沉默的男人,他还保持着上车的姿势,一动不动,男人抬了眼,那双拒人于千里之外的眼此时竟有些红血丝。
中校先生不会哭了吧?警卫再看上去,却什么都没有发现。唔,应该是我看错了,中校先生怎么可能会哭,他应该是没有休息好的缘故。不过,万一真的是哭呢?中校先生深爱他的妻子,可是无奈妻子是大毒瘤,无奈之下为了正义,只好忍痛割爱,对爱妻情根深种的中校先生在这辆桑塔纳商务车的后座留下了痛苦的眼泪!
江润从书架上拿出一个本子,这是她的日记本,她翻到一页空白,提笔写到:目标一:保护家人,提防容琰目标二:自立自强,赚很多钱目标三:不要重蹈覆辙!
重新活一回,她一定要好好珍惜!
刚写完,秦若的声音从楼下传来:“润润、琰琰下来吃饭了。”
江润将日记本锁进抽屉里,换了身衣服下楼,打开门那一刻,她就带上了笑容,容琰这个人心机深沉得很,她可不能在他面前露出破绽,不能让容琰起疑心!
江润学着自己以前的样子蹦蹦跳跳下了楼:“妈妈,今天做的是什么菜啊?哇,是我最爱的水煮肉片!”江润已经拿起了筷子,作势要夹菜。
“没有规矩!”江一建从厨房出来就看见江润偷菜的模样,佯怒。
“哎呀!爸爸,你今天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江润放下筷子,走到爸爸身边挽着他的手撒娇。
上一世爸爸死于肾衰竭,被病魔折磨致死……虽然已经做过心理准备,再次看到活生生的爸爸时,江润还是忍不住湿了眼眶。
江一建放下菜,两父女坐在桌前聊起了天。
容琰走到楼梯上,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画面。勤劳的妻子忙碌在厨房,女儿和父亲坐在桌前,笑意盈盈,其乐融融。他置身画外,浑身与那气氛格格不入。
江润早就看到了容琰,她用余光打量,呵,不愧是白眼狼,皮肤这么白!
她故意晾着容琰,故意让他觉得格格不入,可是她的父亲显然没有跟她在一个战线。
江一建很快就发现了容琰,他笑着对容琰招手:“小容快过来坐。”
容琰不紧不慢地走过来,浑身竟然有一种与生俱来的贵气。他年龄不大,皮囊却很精致。江一建看着他的眼神满是欣赏,又看看自己的女儿,哎不说了,人比人,气死人。
江润自然感受到了江一建对自己的眼神,顿时瞪眼,啥意思?自家老爹一副烂泥扶不上墙的模样?
容琰走过来,在江润身边坐下。他浑身像是带着威压一般,一靠近,就让江润心里发闷,有些说不出话来。
可是容琰现在也才14岁啊,为什么她一个24岁的大人会在他面前紧张?
最后一样菜上了桌,秦若招呼两个孩子去洗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