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唐易炀说了些什么,她已经听不大清了。她脑子里将她从捷克回来,重回华夏,见到钟意笙第一眼开始,一遍遍地回放。
回华国后,第一次见到他是在林家的公司里,他和他的朋友来接她去他爷爷的生日宴。
他是怎么知道当时的她在公司的呢?又是如何在情况危急的时候挺身而出帮她震慑那些人的呢?
他带她去钟老爷子寿宴,故意安排她坐在他的旁边,给了一种他在照顾她的错觉。
再后来她晚上没忍住去了钟意笙的房子里,期间钟意笙醒过一次,虽然被她用了药,但是第二天他看到自己浑身的血难道就没有一丝的怀疑?或者说他早知道她会来,早知道她对他下了药,所以才装作一切不知,配合她的一切?
第三次见面,他开车到林家半山腰的别墅门口,不就是吸引她去吗?还对她邀约,邀请她去军营。
在军营的时候,他又装作对她不闻不问的模样,正是捏准了她的性格特点,越是得不到的她越是要得到。所以钟意笙根本不需要太过于勾引,他只需要做出一副不愿意地模样,她就会上钩。
往事一桩桩一件件,回首看来,不过是虚情假意,不过是做戏一场。
曲终人散,她落得如此下场,还怀了他的孩子,在他面前傻兮兮地请求恩宠,她恬不知耻地盼望着盼望着他来救她。从什么开始,她就废了?
这一步一步全是陷阱,可是她一点都没有察觉,还心甘情愿地走了进去。枉她自认为自己聪明一世,不过是被人玩弄于股掌间的废人罢了。
她第一次放空了整个自己,脑子里面空荡荡的,所有感官在这一刻全都消散,一切的感觉都离她而去。
她坐在椅子上,保持着那一个姿势,一天一夜都没有动过。
“你们听说了吗?里面那个废了。”研究室的厕所里,有人压低声音说道。
“什么?”
“哎呀,就是那个人啊,关在最里面那个,废了。”
“什么意思?怎么就废了,是死了的意思?”
“死?那种人物哪有那么容易死的。我是说她的脑子废了。”
“你怎么知道,不是说不能讨论跟她有关的东西吗?”对于研究室关押的那个女人,研究员们是忌讳莫深。之前有人因为透露了研究室的消息给外界,已经被秘密处理了,上面虽然没有明说,但是都能猜出来那个人下场肯定很惨。
“我们就随便八卦八卦呗,难道你就真的不好奇?再说了,我们说说而已,又不能说出去,所有通信全都切断了,我们又不可能跟外面联系。”
“也是,那你说说到底怎么回事?不是前几天还好好的吗?那文件一天天成堆地往里面送。”
“我也不知道什么原因,不过人是彻底废了,现在连吃饭都费力气。上午不是医学院那边的研究员儿过来了吗?就是给她挂水儿的。脑子也不行了,就像个植物人一样。每天也不说话,也不动。”
“啧啧,里面到底是什么人啊。怎么搞得这么神秘。”
“嘿,里面那人来头可大了!”
“嗯?你知道?”
“那可不。”
“你咋知道的?说说呗。”
“我有个相好的,在监控室上班,刚好就能看见那个女的。”
“原来是这样,我还不知道你还有个相好的呢。”
“也不算什么相好吧,就是睡过几次。哎呀,别用那种眼神看我,我也是女人,会寂寞的。”
“好吧,不说这个了。说说那个女人,到底是啥人啊?”
“那可是一个大人物,身份不一般,每次来看她的人你猜猜是谁?”
“谁啊?”
“我让你猜。”
两人在厕所嘀嘀咕咕起来。
被问的女人想了一想:“姓张的那个?”
“不是不是,另一个,唐易烊啊。”女人忍不住将名字直接说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