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你们不必担心”
“大小姐,这次是难得的历练机会啊。森道大师之前很看好你,他的宝贝三清石也在你身上。能看到这样大规模的阵法活动在秦山国是很不容易的,所以”
荷悦当然知道这是个长见识的好机会。她仔细地想了想,发现自己之所以吞吞吐吐的原因,其实是因为害怕。
她不想去那些血迹未干,残肢断臂还残留在每个角落的战场。作为已经拥有凝气四层修为的她,本不应该如此畏惧。但是,事实就是如此。
乔学彬看着她的表情,一下子明白了荷悦的顾忌。站起身来,走到她面前说道,“不要害怕。我辈修道之人,无愧于天,不惧于地。战争已经发生了,我们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保护黑水城,保护我们的家人。”
荷悦叹了口气,最终点了点头。轻声说道,“我只是觉得,这些所谓的大战并没有任何的必要”
昨晚一夜她都没能入睡。先是乔良言紧急召集了乔府内所有的族人门客还有卫兵,然后乔学彬穿上军装,在众人惊讶的目光下带着乔府护卫军前去北城。荷悦的心里一直在为父亲、乔学彬,以及自己还居住在巢山一带的养母担心,似乎远在北城的战乱喧嚣声声入耳,让她独自一人待在房间里辗转反侧。直到早上传来消息,巢山大战艰难击退敌军,得知父亲平安,看到乔学彬回府后,她才舒了一口气,整个人如同长途跋涉一圈似的无力。
乔学彬露出一个微笑,像对待自己妹妹一样宠溺地摸了摸她的脑袋,走到门口,回头说,“今晚我会把明天怎么安排告诉荷小姐,现在先休息一会儿吧。”
说罢,对郑二狗使了个眼色,走出了房门。郑二狗等了片刻,也暂时离开了卧室,发现乔学彬还在门口等着他。
两人走在小径中,乔学彬沉声开口问道,“森潜与森道之间水火不容,会不会因为此事对荷小姐有什么说法?”
郑二狗有些不满地看了他一眼,说道,“原来乔大人就是找我问这事啊?森道是你们道中仙境的客人,而森潜是我们梦宫圣地长座大人之一。你可以说他确实脾气臭,怨气大。但是糟老头不是不明事理的人。大小姐为了黑水城的存亡去帮忙,为自己的家乡出力,他又不会说什么。”
乔学彬笑了笑,“上次在梦境中遇见他,差点就将我和白鹭师叔撕成了碎片。对了,你和他提到两派和解这个建议,他有什么看法吗?”
郑二狗表情立刻认真了起来,“前几天,森潜给我托梦了。我老早就和他提到过两派和解。一开始被他骂了个狗血淋头,你也知道梦宫和道中仙境积怨已久。但是,不久前,他给我暗示了一下这件事。最近地宫里面发生了一件极其严重的事情,似乎引起了百族圣宫内不小的动荡。我琢磨着,如果地宫也陷入了动荡的话”
“那么可能就会像我们道中仙境一样?”乔学彬颇为兴奋地接话道。道中仙境在他的师父,作为掌管仙境的青龙法相三道子之一的第二大能占卜失败,陷入沉睡后大乱。而梦宫的威胁越来越明显,曾经被驱逐的百族在近半年内开始了大量的活动,郑二狗之流的指路人遍布秦山国。而圣宫内像森潜这种人也还有好几个,只是他做的最明显。这让道中仙境内所有仙士感到惶恐,甚至在不得已之下,有一定对梦宫百族妥协的意思。
乔学彬就是在白鹭道子与他的交谈中感觉到了这一点,所以才会拉着郑二狗一同试图促进双方讲和。而假如梦宫也出现了巨大的问题的话,和平就真正成为双方都需要的东西了。
“至少他的态度没有之前那么顽固了。我觉得,再给双方一些时间,你再和你的师叔说说,我再和老头子谈谈。我觉得你我两界之内肯定也有人和我们的想法一样完全是有机会结束百年来这一切仙境与地宫的纷争的!”
与郑二狗分开之后,乔学彬一路朝着曾经的家主府,现在是乔良言办公之地走去。
路上遇到了许多人。在乔府内的门客之中,很多人甚至没有见过乔学彬这个书呆子几面。然而昨晚一战传来的战报,乔大人身先士卒,轻松对战敌军大将,将其左耳斩下。谁能想到,这么文质彬彬,带着几分书呆气的公子,居然武艺高超,而且冲锋陷阵,毫无惧色!
一路上遇见的门客以及周围的守门护卫时,大家都对他投来了敬仰的目光。府内遇见的几个兄弟姐妹更是对他刮目相看,无比敬佩。
在路上还碰到了六弟乔明言。昨夜他极力请求乔良言让他率众前去支援,但乔学彬丝毫不让,强行使乔良言让他前去。六弟当时很疑惑而不屑,这样一个书呆子去干什么啊?结果,现在才知道了二哥原来多么的深藏不露。不得不承认,在听说了敌方马鄂将军那让人望而生畏的身板后,他知道自己绝对不可能做的比二哥好。
年轻的小将性格直率,落落大方。也是向乔学彬表达了自己的崇敬之情,对他的武艺和英勇表示敬佩。并且叹道,早知道这样,昨天根本不会和乔学彬抢着前去。
对于大家的刮目相看,乔学彬感到些许的欣慰,但更多的还是不安。他的修士身份在乔府内只有远在他乡做生意的父母,还有被送去万安城医病的老爷子乔世凡知道。本来,以筑基修士的炼体强度,气头上的他可以直接把三个马鄂给砍翻。但是最终还是非常留手了,他怕这样子与自己平素的形象太过反常,引起大量的猜疑。
稍显有些不安的他走进了乔良言办公之处。只见乔良言坐在桌前,提着笔在思考什么。身后的床上坐着当时来到黑水城的三位枢机大臣,面色轻松,彼此之间在聊着天。
门是开着的,但他还是敲了敲门,“啊,二哥,你怎么来了。请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