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离淡淡摇了摇头“能救过来的恐怕也就明三秋了,但即使如此,明三秋恐怕也成了废人……没想到蒋洪生会在这个时候杀了过来,看样子,他的修为有了突飞猛进的提
升……”
黎颖芝双目冒火,银牙紧咬道“出了这种事,左非白不在,等他回来,咱们要如何向他交代?他帮了咱们那么多,咱们却连他身边的人也保护不了……”
钟离叹道“是我的错,大意了……上一次武侯墓事件,谢部长曾经提点过我,说接下来的日子,可能要不太平了,我虽然多方布置,却没料到……哎……”
尘剑道“钟部长,这不是您的错,还是先照料他们吧,等小左回来,也好有个交代……”
三人只得默默收拾,加上欧阳诗诗一起,尽力救治四人。
钟离第一时间通知了谢安之,数小时后,谢安之和古轩辕一道,乘坐专用飞机赶到了非白居。
两人查看了几人伤势,也只是通过药物和自身真气的输送,吊住几人一口气罢了,因为他们知道,如果左非白回来,连最后一面也见不到,恐怕要出事。
谢安之和古轩辕相对无言,心中都是五味杂陈,以此二人的身份地位,多少年来都是过得心安理得,但这一次,却真的有些不是滋味儿了。
古轩辕也在第一时间联系了神医田伯臻,没办法,死马当作活马医罢了。
但是,田伯臻向来是神龙见首不见尾,又不知跑到哪里去了,竟是没联系到人。
第二天天刚蒙蒙亮,左非白和洪浩,便到了非白居!
这还是左非白拜托了张君宁局长,动用了官方的力量,这才能这么快回到西京。
“小左!”欧阳诗诗见到左非白回来,双目蓦地红了。
她并不是因为自己受到了惊吓而难过,而是因为,她能够感同身受到,左非白见到四人的情况,会是如何的心如刀绞!
左非白将欧阳诗诗揽入怀中,柔声道“对不起,诗诗……让你受惊了……你……还有孩子,没事吧?”
欧阳诗诗摸了摸自己微微隆起的小腹,摇了摇头“诗诗,我没事,可是……”
左非白已是心中有数,点了点头,示意欧阳诗诗不必再说。他走向已被安置在床榻之上的四人,先看了看明三秋,淡笑道“三秋,你一向有未卜先知之能,这一次,竟是失手了么?以你的能力,足以承担国师之位,却是困守非白
居,三秋兄,何苦来由啊……”
随后,左非白又看了看法行,摇头叹道“法行啊法行,犹记得当年在洪浩的家乡,你见到我之时,惊慌失措的模样……”
左非白嘴角浮现出淡淡笑容,随后又露出悲伤神色“法行……你这模样,让我向二师兄如何交代?你这是陷我于不义啊……”
随后,左非白又走到了刺猬身前,叹道“刺猬……浪子回头金不换,我到底是救了你,还是害了你……”最后,左非白来到了林威床前,忽然有些控制不住,一拳砸在墙上“你们都是傻子吗?见势不妙,不会逃么?他的目标是我!是我老婆!是我孩子!与你们何干?我左非
白的事,和你们有什么关系?用得着你们以死相拼么?我何德何能,何德何能……”
左非白声音越来越小,弓下了被,宛如一只虾米,好像瞬间苍老了几十岁一般。
以他的眼力以及医术,一眼就能看出,这四人除了明三秋,连回光返照的机会都没了!
欧阳诗诗见状,急忙上前扶住了左非白,左非白推掉了欧阳诗诗的手,随后谁也没理,一言不发,独自回到了正房之中,关上了房门。
谢安之与古轩辕对视一眼,皆是叹了口气,摇了摇头。
诺大一个院子,只留下了洪浩的咆哮“你们这么多人,都护不住一个非白居吗?还自诩什么国安局,什么灵异部,什么玄学会,为什么……为什么关键时刻,却又不见人?被一个……被一个苟酿养的蒋洪生……
”
洪浩咆哮着,也渐渐没了声音,他跪在冰冷的青砖地面之上,也只是剩下了无声的哽咽,大滴大滴的泪水砸落在地上,发出“滴答、滴答”的响声。
众人知道,此时的左非白,需要独处安静一下,所以,包括欧阳诗诗在内,谁也没有去打扰他。
左非白盘膝坐在屋内,却未流泪,手中把玩儿着一物,武侯篡命钱!
这枚武侯篡命钱,是左非白在武侯墓中得到的。
思忖中,天师元神声音响起“本座曾经说过,走上了这一条路,先要回头,简简单单过一辈子,已是奢望,当时……你恐怕没听进我的话。”
左非白右手抛着篡命钱玩儿,也没搭理天师元神。
天师元神轻叹“你打算怎么做?”
左非白道“您看到我手上的东西,应该明白了吧?”
“你要用这枚篡命钱,救他们?”
左非白点了点头。
天师元神道“就凭这枚篡命钱,你想救四个人,你应该明白,要付出什么?”
左非白道“最多搭上我一条命罢了,一换四,我也不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