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蘅来到他们面前,不卑不亢行了礼。
“可有何事?”阿旧急着问。
阿蘅抓着衣角,深吸一口气,方才道:“昨日确实有人来找我了,她给了我这个东西。”
她从兜里掏出一条白色手帕,里面包了一个小药瓶,递给穆泽瑜。
“是蛊虫,她要我想办法下在你的饭菜里。”阿蘅道,“我假装应了,这才拿到手。”
“那人是男是女,长什么样?”穆泽瑜拿着瓶子并没有打开,反正都是些害人玩意,等会扔给万物生便可。
阿蘅沉默片刻,终于道:“这个人想必陛下和娘娘都很熟悉。”
穆泽瑜皱眉,心中隐隐有了猜测。
“她是曾经的相国千金,后来的太子侧妃岳芝彤。”阿蘅之所以认识她,是因为曾跟着嬷嬷帮她量身定制衣裳,可她性格乖戾,对嬷嬷各种刁难,这才记忆深刻。
而她那种养尊处优的人,怕是早就忘了嬷嬷身边跟着的小宫女,就是她今天想要借的这把刀吧!
“她居然还有胆子混在皇宫里。”穆泽瑜一怒,动手拍一下旁边的桌子。
看来这皇宫禁卫也要好好盘查一番,竟然连一个失了势的弱女子都能混进皇宫。
阿旧倒吸一口冷气,扶额叹一声。
岳芝彤性格阴狠,对穆泽瑜又爱又恨,对她是恨之入骨,还好及时发现,否则难免抵不过她的阴招。
“除了这个蛊,她可还说了其他?”
阿蘅摇头,目光真诚:“她很谨慎,我怎么套她都不透露半个字。”
“我会派暗卫在你身边,下次她出现直接捉拿。”
“是。”阿蘅没有多疑,想了想,道,“娘娘,你还是要小心些,这宫里想害你的人不止一二个。”
“谢谢。”阿旧未曾想阿蘅会提醒她这些。她以为阿蘅能把岳芝彤的事告诉他们,是基于之前的合作。
“阿蘅愿意相信陛下与娘娘……相信人鲛两族的未来,交到你们手上,是最正确的。”阿蘅鼓足勇气,终于彻底推翻了从小根植于心的信仰。
“谢谢你,阿蘅!”阿旧红着眼眶,笑着朝她点头。
她就知道,只要诚心诚意,鲛族会理解她的良苦用心的!阿蘅是第一个认同她观点的鲛人,以后……以后一定会有更多……
穆泽瑜握着她在冒汗的手,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背,将她激动的情绪稍稍拉回来一些。
阿蘅该说的都说了,便行礼告退,留给两人单独的空间。
“瑜……我就知道,会有族人理解我的。”她一头扎进穆泽瑜的怀中,又顾念他还有伤,避开他的伤口,用额头抵着。
“会的,现在是一人,以后会是千千万万人。”他心疼地摸着她的头发,眼里微光浮动,手不由抱紧她。
“嗯嗯。”她仰起头看他,眼底带着崇拜,“有你在,一切都有可能。”
这句话仿若一个机关,穆泽瑜立马感到下腹一热,不管不顾低下头,咬住她的双唇。
唇舌缠绵间,她眼里水光荡漾,折射出浓浓情意,脸上染上两层绯红,瘫软着身子任由他拮取。
“你真是话本里的妖精。”前几日太过孟浪,被太医训斥一顿,让他在阿旧产前都不能再碰她。
这人儿一颦一笑都能勾起他原始的欲望,又每时每刻在他眼皮底下待着,这种日子对他来说真是煎熬!
“胡说八道。”阿旧推开他,微喘着气,双唇红肿。
“没胡说,在我心里,这世间的妖精再美,都比不过一个你。”他凑近她的耳畔,一口咬住她的耳垂。
阿旧心中甜甜的,嘴角勾起一丝笑容,身子软绵绵又倒回他的怀里。
“那些烦心事先别想,这几日先好好玩。”穆泽瑜抱着她上床,“明日去京郊的皇家别院住两日,我去打猎几只野味,给你补补身子。”
京郊有一片山清水秀的地界,冬暖夏凉,被皇家用来建筑别院,往年酷暑寒冬,国君皇子都会来住上一段时间。里面有一个天然大温泉,可惜阿旧怀有身孕不能泡温泉,否则定要享受一次温泉里与她赤身裸体的相对,想想他就差一些喷出鼻血。
还好来日方长,以后有的是机会……
阿旧见他说完之后又沉思片刻,继而傻乎乎笑出来,不由叹气。她眉宇浅浅皱起来,轻轻拍拍他的脸颊:“想什么呢?去别院有这么开心?”
“那是自然。”他顺势握住她的手,压着她靠在床沿,又是一阵火辣的吻。
阿旧实在对他无语,好好说着话呢,他动不动就化身为狼扑上来……
万物生打着哈欠,正准备把还在研究草药的徐落花拉上床,就听到了一阵敲门声。
这么晚了!谁那么不识趣啊!
他在徐落花的威胁下,不情不愿过去开门,哪知站在门外的居然是穆泽瑜。
“我的国君陛下,大半夜的你不在阿旧的温柔乡里睡觉,跑这儿干嘛?”他翘起兰花指,矫揉造作说着,试图把人恶心走。
穆泽瑜不为所动,兀自进了屋,拿起一个小瓶子放在桌子上。
“这东西你们或许感兴趣。”
万物生拔开瓶盖一看,里面是一颗黑豆大小的药丸,他拿在手里轻轻一碾,果然在里面发现一颗小如饭粒的虫卵。
“又是这些简单又阴狠的蛊。”万物生变了脸色,恢复认真的神情,“哪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