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世安”艰难的开口，声音虚弱，可不远处的慕世安依旧听见了，瞬间出现在凡白跟前，小心翼翼的握紧他的手，声音沙哑：“我在，师父，我在这里。”

“你要好好的。”一字一句，凡白微微一笑：“妹妹”

感受到手中的温度消失，一如自己前两天才看到的，慕世安死死地捏紧他的手，不愿意放开。

“哥”她声音极浅，却让一旁的妖千夜，眼眶通红。

而凡白，很快就已经消散在原地，化作虚无。

很多年前，还在那无上仙岛的时候，凡白就护着她，不让任何人伤害。

而那个时候，慕世安还只是一个不谙世事的小姑娘，不懂得人世险恶。

这么些年，被所有人误解，可即便是如此，他也从来没有想要解释什么。

一直到现在，泫华所说的那些话，他都记下了，可依旧没有得到任何帮助，想要去改变这样的状况，却始终无果，越来越多的人都丧命了。

“王兄。”慕世安深吸一口气，强忍着不让自己哭出来，她已经哭了很久了，再也不想要哭了。

可声音依旧颤抖，胸口处，撕裂般的剧痛。

“你说。”妖千夜声音沙哑的开口。

“我现在才知道，原来这所有的一切，就是一张巨大的网，让我无处可逃，只能选择面对。我已经不想躲了，我已经不想躲了！”她浑身上下颤抖着，强制性的不让自己太过失态，可这模样，反倒是让妖千夜担心。

“你想怎么做？”

“杀了她！”

声音冷厉，慕世安眼底闪过杀意，身上的煞气已经遍布，她也不想再去控制了，这样子让妖千夜深吸一口气，忍不住询问：“你要怎么杀她？仙尊尚且不能够在她的手中生存，你一个小姑娘能做什么？”

“那我就什么都不做吗？！”怒吼，她从地上站起来，冷冷的盯着妖千夜：“我没有杀过任何人，没有害过任何人，可她呢？赶尽杀绝，呵，我又何必帮忙。”

“慕世安！”看出来她的情绪已经开始发生变化了，妖千夜出声呵斥：“你这样是在玩火自焚，总会出问题的，最后你也会死！”

“那又如何！”打断他的话，慕世安冷笑：“我就算是死，也不会让她活着！”

“煞气终究会伤害你自己，这么多人都死了，难道你真的忍心吗？就这样将自己的性命拿去送死，你难道忘记了魔弑宸”

“闭嘴！”冷酷的看着妖千夜，“王兄，你若是不想一起，大可不必管，我自己的事，我知道怎么处理。”

说完，就直接走到一旁，将已经虚弱到幻化成原形的柒白抱起来，动作轻柔。

抓住准备离开的慕世安，妖千夜深吸一口气，闭上眼睛，良久，才喃喃的开口：“我和你一起去。”

不管之后又多困难，他既然答应了她，就一定会做到。

“好。”点头，慕世安眼底划过一丝冷意，带着他们从这里离开。

不过是很短的时间，这里就已经发生了这样的事情。

慕世安想起来，很久以前，在那无上仙岛的时候，自己遇到凡白时，他对自己微微一笑，尽管所有的人都在看不起她，可凡白却没有过。

只有他，只有凡白，从来没有看不起她过。

可事到如今，慕世安已经记不起来，究竟当初有没有那些记忆了，她不记得凡白是怎么和自己说话的，也不记得那些年里，自己对他说过什么话。

说起来，她还真的是无用啊，总是在用自己的思维看别人，却从来也没有为他们想过。

如果

如果时间能够倒流，她多希望能够一直待在青丘，如今才总算是清楚，为什么不能够离开了，为什么婆婆会说，一旦离开会有很多的事情发生。

原来如此

原来如此